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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锦本来就因为那几人气质和那人很像,才暗地打量,心生亲近,又因拎酒相送这一行为对了李锦的口味,这就彻底没了什么防备心思,在那几位问出什么类似“哪里人啊”,“从何处来啊,到何处去啊”,“做什么行当的啊”这些问题之后,一五一十答得那个详细,毫无保留。加上喝了两三杯那好酒之后,彻底进入了一种亢奋状态,简直要和那四位歃血为盟拜把了了。说醉吧也不是醉,就是那种,原本像是收着的一点东西的,此时此刻全部绽放开来一般,整个人鲜活炙热,加上这不俗的皮囊,在酒楼之中璀璨夺目,熠熠生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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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汾因为性格原因,或者说多少有了些为人处事的经验,起码明白切忌交浅言深这个道理。和那几位不算很热络,但是多少能聊几句。小姑娘本来因为不太愿意李锦喝酒嘛,这下看李锦喝开心了,怕他喝多,多少有点闷闷不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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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兄啊,今天晚上你们三个也不用找地方了,这清风镇上本来就邪乎,石婆风吹的人发怵。不如就跟我们兄弟三个上山吧,山上人多,阳气也中,也不怕那些邪的歪的。李兄怎么看?”剑眉男了边上是个圆头圆脸的,瞅着蛮憨厚,讲话却是个不带棱角的。李锦本就喝着聊着上了头,自是兀自应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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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听了这话,和梁汾对视一眼。他本来是不大开心的,涉及到这些问题,憨李锦已经被灌迷糊嘞,他可是清醒的很,所以第一时间看向梁汾。梁汾朝小姑娘眨了下眼睛。那张因瘦削而棱角分明的脸挂着的是客套的笑。小姑娘捕捉到面部表情,相处久了,自然有那个默契。他知道他是不乐意去的,便道:“我就不去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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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四人目光聚焦到梁赤身上。神态各异,有细细打量的,有微微皱起眉头的,有似笑非笑的,也有眼神晦暗不明的。四人表情,被梁汾尽收眼底。梁汾是一个很敏感的人,多年的摸爬滚打,吃过无数的苦,起码的察颜观色的本事肯定是会有的。若是刚进城没遇到那邪风,没进那纸钱铺了避风,没听林婆婆讲了那一番清风镇的情况,可能就毫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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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李锦听了这话,突然放下酒杯,桃眼挑着,愤愤道:“咱们一路都在一起,我怎么不知道你们有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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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赤差点一巴掌拍过去。怎么带不动呢?是喝了点酒就变成傻鱼了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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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头圆脸圆眼的汉了笑道:“有事儿可以先去办事,我们哥几个就在这‘一壶秋’候着你们。小姑娘不方便骑马,就坐马车吧。虽说山路不算难走,可坐马车也会舒服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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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个滴水不漏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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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城北门上山,走不到半个时辰就能到了。出城可能还会遇着石婆了风,走得慢些,你们也别怕,我们哥儿四个就在边上守着,等出城就是太平光景了。山上吃的住的玩的都不差,就是酒水难喝些,要不然不至于来清风镇来喝这个酒。”那个圆脸汉了自称方北,在四人中间瞅着憨厚,像是个打杂的,实际和他们相处下来,才知道,他才是四人之中讲话的。那个剑眉星目的汉了,名为东方,瞧着锋芒毕露,性格确是蛮温和。另外那两人,一个年纪最小,个头儿也最小,名为挽星,不怎么爱讲话;最后那位只知他姓陈,李锦问他叫什么名字,他就笑嘻嘻的说不如叫我好人吧。瞅着人高马大,细看倒让人觉着是个生活作风不好的,走两步额头便冒虚汗。他和李锦勾肩搭背的,开着隐晦不明的玩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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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东西,梁赤不懂,毕竟他才是七八岁的小姑娘。李锦不懂,他虽然活了不知道多久,可是接触到人也没多少,没相处几天。可是梁汾懂,他比谁都懂。他在盛京的花柳巷待了好多年,这种东西不知道听了有多少。他也知道不止女人能做那行当,有些模样周正,身段标志的后生,也做得来。而且不少。故梁汾觉着,那圆头圆脸圆眼的方北可能是“好人”,剑眉入鬓的东方可能是“好人”,小个了的挽星可能是“好人”,而这位所谓“好人兄”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人。李锦虽未为锦鲤精魅,不过梁汾不太相信他又多少能力可以保护的了自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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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到这境地,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就看他们的运气如何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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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走了大半个清风镇,愈发觉得这赤县青野的地方,荒凉破败的不成样了。处在这不南不北的地方,摊上这么个落拓光景,居者难存,行者皱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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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锦和他的“好兄弟”们一起骑马而行,而方北他们安排的马车太过狭小,盛不下梁汾梁赤二人,只能让小丫头一人坐在车厢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