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惜觉得这个时间和地点,确实不大适合她实施长久以来的重大计划,最后还是无奈作罢,爬起床去等着吃早饭。
她也觉得这种混吃混喝的日子连续过了两天,有点不好意思,就找到韩七说:“韩老先生,我想起来医术了,你脸上的瘤是毒素引起的,虽然过了挺多年,但也不是不能治。就算不能恢复本来相貌,也会比现在好很多。”
韩七对此也毫不意外的样子,好像程惜说她想不起来医术的话,他没根本当过真:“那老朽就先谢过程神医了。”
既然要给韩七治脸,就需要用到银针,但程惜之前都完全想不起来自己会用这个,就更不可能带在身上了。
还是肃修言一脸嫌弃地从自己的外袍里翻出来一套银针丢给了她。
程惜想到他一点也不意外自己突然获得了医术,就有些心情复杂:“你也真是未雨绸缪。”
肃修言弯了弯唇角笑一笑:“一贯如此。”
他还真得意上了,但程惜技不如人,只能忍气吞声。
韩七脸上长的肉瘤,按照这边的医学来解释,就是毒气淤塞,别的医生可能没有办法,但程惜知道自己脑子里记了一套很神奇的针法。
只要用这套针法中的一部分方法刺穴疏通他的经脉,毒气就可以被引导出来,韩七的脸也能恢复一部分。
吃完早饭后,程惜就给韩七施了一次针,那些知识不但很成系统,她用起来也十分熟练,很快疏导出了很多毒液。
程惜忙完了去洗手和清理银针的时候,就忍不住对肃修言说:“我接受的现代医学知识,应该是无法解释现在我用的这些治疗手段的,我给韩七扎针的时候,甚至觉得自己像个江湖骗子,但怎么就管用了呢?”
肃修言淡淡看了她一眼:“你只用记住,我们现在处在一个真实却又和现实不同的世界里就行了。”
程惜停下手叹息:“可我还是觉得有点违和。”
肃修言挑了下眉:“世界原本就是无限的,你却非要给这个无限加上一个边界,这本来就是一种局限。”
程惜看着他惊叹:“你挺会总结的啊,你是不是要考虑一下也去写书,说不定也能像你哥一样成功哦。”
肃修言冷淡地“呵”了声:“我忙得很,没有那个闲工夫。”
程惜知道只要提到肃修然,他就会傲娇那么一下子,偷笑着没再继续说下去。
程惜给韩七施完了针,又写了几味这个树林里就能找到的草药,嘱咐他采点回来煮一煮泡脸,就和肃修言准备要告辞了。
本来他们两个就是在逃亡途中,在这里暂时落脚还可以,如果住在这里林子里久了,覆手第一城的人为了找他们在附近仔细排查起来,韩七的平静生活可能就要被打破了。
韩七也知道这个道理,没有强留他们,而是笑呵呵地跟他们道别。
肃修言虽然还是冷着脸皱着眉,却在临走之前开口说:“如果他们为难你,尽管说我往神越山庄的方向去了。”
韩七笑了笑:“曲城主放心,覆手第一城那几个人的斤两老朽还是知道的,老朽敢在这里住下,就是知道他们就算找到了,也奈何不了老朽。”
肃修言点了下头:“如果有问题,可以来找我们。”
韩七笑着点头,又说:“曲城主仍有赤子之心,覆手第一城这种地方,关不住曲城主。”
肃修言对这样看似是夸奖的话也没什么反应,就抬手挥了挥,就算做是跟他道别了。
程惜又跟老爷子多说了几句,才彻底恋恋不舍地告别完毕了。
肃修言赶路的方式还是很直接,揽住她的腰足尖一点就飞了起来。
有了上次的经验,程惜已经不会大惊小怪了,反而抱着他的腰,享受这种起起落落比滑翔机还自由的感觉。
上空视野开阔,现在又是白天容易寻找目标,他们用了一个多小时,就到了附近一座城。
肃修言的面具已经给程惜顺手丢了,他也没有再找一个戴上的意思,反而拉着程惜先一起去了家当铺,当掉了身上满是金质饰品的腰带。
接着又拿着那一大笔钱,先去布庄给两人各自买了几身成衣,再去城里最豪华的客栈开了最大最豪华的套房。
这套客房用现代的标准来看也可以说是豪华舒适了,宽阔舒适的里外两个套间,里面有巨大的铺满绸缎的架子床,甚至还有一个石头砌成,上面撒了一层花瓣,足够两个人使用的温泉水池。
两天没洗澡没换衣服,可能已经让洁癖的肃修言抓狂了,他进房后就脱下身上的衣服,十分嫌弃地丢到地上,径直进了浴池。
程惜还在兴致勃勃地参观这个古代的豪华套房:“果然只要有钱,在什么时代都不会难过。”
肃修言撩起自己的白色长发,将肩膀放松靠在浴池边缘,“呵”了声:“只要有钱就会舒服,那不过是贫穷的人给自己的幻想。对于没有考虑过钱的问题的人,这些也只不过是日常而已。”
程惜听他这么说,就挑了挑眉:“听你这个意思,你好像是没穷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