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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颈的珍珠扣被秦云柔素白的手指解开了两颗,隐约露出里面雪色肌肤上的红痕,李云深见着,便暗了眸色,抬手压住秦云柔的动作。

“你以为我要的诚意,只有这个?”李云深暗哑道。

秦云柔抬了微湿的眼眸看他,却看不懂他幽暗眼神中的深意。

“大人想要……什么?”秦云柔问。

李云深抬手在秦云柔嫩白的小脸上轻轻剐蹭着,低声道:“你猜一猜?”

除了身子,她如今能够拿的出手的,实在没有。

秦云柔猜不出,神情愈发迷茫。

李云深轻刮了一下秦云柔微翘的鼻头,呢喃着问:“猜不出来?”

“猜不出来。”秦云柔如实回道。

黑暗中,李云深眸底深处暗藏波澜,最终,他叹息着伸手替秦云柔把小衣上开了的两粒珍珠扣重新系上,系完整后,又揽住她的肩头,把她整个人全部压进自己的怀中,紧紧抱着。

“睡吧。”

……

翌日。

冬日的卯时三刻,天色尚未亮起,李云深已经起床了,他不忍叫醒还在熟睡的秦云柔,便低头在她温热的小脸蛋上亲了亲,然后披衣下榻。

按照往常习惯,李云深洗漱之后,先去了东院的后园练了三刻钟的剑,这才让小厨房端上准备好的早膳,独自用着。

在一旁伺候的丫鬟紫绡安静的给李云深布菜。

李云深用完早膳,同紫绡道:“别去屋里打扰柔儿,让她睡到自然醒。另外,去厨房知会一声,给柔儿做的早膳口味清淡些。”

“奴婢知道了。”紫绡表面应下,可心中却万般不是滋味,心道,向来都是奴才比主子早起的,哪有奴才睡的比主子还晚的道理,还不许打扰,都怪她家的主子脾气太好,竟是把一个小小通房纵容成了这般模样!

李云深临出门前,又忍不住回了房间一趟,他俯身在秦云柔脸颊,鼻头和眉心各处都亲了两三下,这才不舍的离开。

大安帝国的早朝定在辰时,按照朝会制度,文武百官在辰时之前半个时辰就要来到金銮殿前的宫门外等候。

李云深穿着暗青色的四爪龙袍朝服,脚踏乌头靴,骑马来到朱红色的宫门前。

此时已经是卯时过半,宫门前陆续聚集起上朝的百官。

有相熟的几名官员徐徐上前,同马上的李云深作揖打招呼。

李云深脚上的乌头靴踏着马环下来,近侍周茂递上乌纱帽,李云深从容接过戴在头上,这便先和那些同他招呼的官员逐一作揖,又抬了手臂,相互谦让着往前走。

在等待三通鼓敲响,鸣钟开门的时间里,上朝的官员越聚越多。

李云深此刻正好站在左都御史杨则善身边,他感觉有人拍了一下自己的肩头,便转过身去,看见的是身穿玄色飞鱼服的睿鸿。

因要上朝的缘故,锦衣卫的绣春刀被暂时搁置到宫门别处,没有了刀柄可按,睿鸿便双手抱臂站着,加之他长相邪魅俊美,便自带一股拒人千里之外的寒气。

李云深知道此人,锦衣卫总督睿吉祥的义子,官从二品,据说武艺高强,杀人如麻,是个没得感情的宫廷杀手。

李云深向来和睿鸿没甚交情,此刻见他主动找上自己,便暗自猜测着是否与近来发生的宣平侯世子魏延之死有关。

没曾想到,却听得那冷面冷心的睿鸿开口说道:“今日我收到飞鸽传书,信里说,远在阳关的驿站里,有大理寺卿和左都御史派出的两批人马,这人马里竟都有大夫,竟都是为了救治一名染了风寒的罪臣幼子。可有此事?”

李云深先是一怔,尔后去看身边的御史杨则善。

那杨则善也同一时刻看向他。

两人双目交汇的同时,也都悄无声息的收了目光。

“却有此事。”李云深回道。

杨则善则沉默着没有答话,他毕竟是长辈,又是官拜御史台的正一品,不愿同一个二品的小晚辈回话,也实属正常。

李云深试探着问睿鸿:“都说你们锦衣卫消息灵通,果不其然,这耳目竟是已经伸到了秦岭淮河以北,当真叫人佩服!”

睿鸿没有答话,他听出这是李云深的试探,他若不是也派出人马和大夫去救治那秦家幼子,也不会这么快得了消息,至于锦衣卫的耳目,大多在京城和几个有藩王的割地城池活动,还不至于把手伸到那北方大漠去。

此时,正好现实门上的三通鼓被官吏敲响,鸣钟之后,金銮殿前的大门被禁军缓缓开启,文武百官分为左右两列有序入场。

新帝穿着九龙朝服坐于龙椅上,鸿胪寺唱入班,百官分于两侧齐进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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