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人用完斋膳后,李云深拉着秦云柔起身道别。
秦思思舍不得秦云柔,拉着秦云柔的手不肯松开:“大姐姐就要走了吗?不再多呆一会儿吗?”
秦云柔询问似的去看李云深。
李云深因为那句姐夫,对秦思思很有好感,于是说:“下午我带你大姐姐在寺庙里转一转,随便参观一下。”
秦思思拍着胸脯说:“我对寺庙可熟了,我带你们参观罢。”她主要还是想多陪大姐姐一会儿。
“可以啊。”李云深点头。
秦思思于是去看玄空。
玄空手里握着佛珠朝她看过来,清冷的声音平缓说道:“酉时之前回来。”
“好的!”秦思思高高兴兴的挽住秦云柔的手:“大姐姐,我们走罢。”
三人一起出了方丈室,往法堂走去。
秦思思同秦云柔介绍:“玄空哥哥说,法堂是他传播佛法的地方,依照太极图的布局建立,中央设有高台,四面八方都可以仰望,受佛法洗礼。”
秦云柔拾级而上,来到法堂里,此刻是饭点,香客都去斋堂了,不过依稀还有几个香客在此处流连,四周刻有佛法箴言,挂着历代高僧亲笔御些的长联卷轴。
四大皆空。秦云柔的视线落在一处字迹精妙绝伦的挂画上。
“这是玄空哥哥亲笔写的!”秦思思骄傲地说。
“确实不错。”秦云柔收回视线,继续往前走。
李云深靠过来,问她:“那你觉得……我的字如何?”
“大人师出名家,笔锋遒劲有力。”
李云深觉得秦云柔夸的太表面了些,于是又问:“同玄空比呢?”
“各有千秋。”秦云柔说。
李云深:“……”
出了法堂,继续往前走。
秦思思说:“大姐姐,前面那个最大的殿就是大雄宝殿了,里面供奉着释迦牟尼的佛像,大雄是佛的德号。宝殿的宝,是指佛法僧三宝。”
“原来如此。”秦云柔点头,跟在秦思思身后步上台阶,进了大雄宝殿。
宽敞明亮的大殿内供奉着释迦牟尼的佛像,佛站在高台上,左手垂下,右手往上抬起,用一双慈悲目俯瞰着前来参拜的芸芸众生。
秦云柔跪到一团明黄色的蒲团上,给佛磕头。
她双手合十,虔诚祈祷。
一愿家人都平安,二愿早日离开国公府。求佛佑我。
李云深等秦云柔起身,睨着她沉静如水的小脸,问她:“刚才同佛祖说什么悄悄话呢?”
秦云柔不敢说,秦思思替她解围:“向佛祈祷是不能说出来的,否则不灵验的!”
李云深耸耸肩,不说便不说罢,说不准是在佛祖面前骂他哩!他还不乐意听了。
众人出了大雄宝殿,继续往前走。
秦思思说:“前头就是入寺庙的第一重殿,也叫天王殿。殿中供奉的是弥勒佛,还有四大天王和韦驮天的塑像。”
秦云柔步入天王殿,体型敦厚笑容可掬的弥勒佛坐于金莲花上,他左手握着一圈佛珠把玩,右手随意地搁在屈起的膝盖上,胖乎乎的脸上满是笑意,两边长长的耳垂搭在肩膀上,看着令人欢喜。
秦思思说:“这便是弥勒佛了。”
秦云柔看着佛点了点头。
这时,一道男音从秦云柔侧后方传来:“世人皆说,弥勒大肚,能容天下难容之事,开口常笑,笑的是世间可笑之人。”
秦云柔和李云深听到声音,同时转过身来。
秦云柔看见身后站着一个穿着玄色窄袖长袍头戴玉冠的男人,他看着同父亲一般年纪,虽然眼角已有了皱纹,但还是难掩年少时的俊俏,五官很端正,气场是那种常年浸润在权势里才有的从容和淡定。
李云深作揖道:“许大人。”
许少彬是太常寺卿,掌宗庙礼仪之事,也是位列九卿的高官,加之他此番有从龙之功,新帝对他颇为器重,在朝中地位十分崇高。
“李大人。”许少彬也对李云深回揖。
两人作揖之后,似乎许少彬还有别的事要处理,也没在天王殿久呆,过了片刻便离开了。
秦云柔看着许少彬离开的地方,微微皱起眉头。
秦思思拉着秦云柔的手轻轻晃了晃,带着丝小奶音的清脆嗓音问她:“大姐姐怎么了?”
秦云柔摇摇头:“不知道为什么,我见到这个太常寺卿,觉得有些异样。”
“哪里异样了?”秦思思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