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禾一说出这句话,林秋兰就惊恐地握住她的手臂:“可千万别!夏禾,这是流氓罪,可是要连你都被抓紧去关起来的,说不准还得,还得游街!”
如今的流氓罪就是这么扯,林夏禾要是敢去告王二赖,被他反咬一口,她自己也跑不掉,总之这就是一个泥坑,她只要一沾上,这辈子就不要想洗得干净了。
林夏禾安慰她:“姐,你放心,我有分寸,不会胡来的。”
“往后自己小心些也就是了,没事少点出门,不要一个人去没人的地方干活,记住了吗?别人说什么,你也别去听那么多,时间长了,慢慢就没人说了。”
林秋兰的行事方式,那是惹不起躲得起,自己忍气吞声,息事宁人。
之前林夏禾也是这样的,她嫁给韩少岩之后,难听的话就没少过,她的应对方式也就是尽量不出门。
她一个女人家,责任田也没种,每天除了出门侍弄一下菜园,基本上都躲在屋子里,就这么悄声没息地过了两年,可是那些人放过她了吗?
根本就没有,她的名声依然还是那样臭。
如今的林夏禾,可不是会忍得下这口气的人,如果她会忍气吞声,上辈子就不会有奋斗到跨国公司高管的林夏禾!
可是瞧着林秋兰战战兢兢的样子,她不忍心吓坏了她,只好暂且敷衍:“好好好,我知道了,以后我会当心的。”
林秋兰担心妹子,有心想要留下来陪她,可是婆家管得严,太晚回去耽误了做饭,回头又是一顿臭骂。
她只好千叮咛万嘱咐林夏禾要好好照顾好自己,这才满心不舍地离开。
林夏禾口头上答应得好好的绝对不会冲动惹事,没等林秋兰的背影在村口的弯道上消失,这承诺就被她抛到了九霄云外。
回屋操起菜刀,林夏禾就往村尾王二赖的家里去了。
一开始只是一腔义愤,走着走着,她就开始觉得有点儿不对劲。
根据原主的记忆,那天她去干活的那片玉米地根本就不是她家的地,平常她也不会往那边去。
是这天一大早三叔家的林念娇跑过来跟她说,她爸家的玉米地里长虫子了,林老太让她过去抓虫子。
林家早几年在大伯的强烈要求下已经分家了,除了嫁出去的两个姑姑之外,林家三兄弟,林夏禾她爸排行老二。
大伯和三叔都是有儿有女,一大家子拖家带口的,只有林夏禾她爸林土强,早年丧妻,因为穷,一直没有再次娶上媳妇。
膝下只有两个女儿,总被村里人嘲笑没有后,是绝户。
因此分家以后,他也没有另立门户,而是一直跟林老太住在一起。
林夏禾已经嫁了出去,本来家里的地是用不着她管的,可是她性子懦弱,听惯了林老太的话。
林老太家里有什么活,总会支使她去干,她也不敢拒绝,只好乖乖地去了。
没想到就遇上王二赖了。
这王二赖就是个游手好闲的二流子,平常根本就不干活的,最爱干的事就是到村口大榕树下吹牛皮,怎么会突然到地里来呢?
而且从王二赖过来的时候所说的那些话可以听得出来,他分明是知道林夏禾单独在这里干活,他就是特意来找她的。
字里行间透露出是林夏禾耐不住独守空房的寂寞,故意引诱他来私会的意思。
到底是谁把她的行踪告诉了王二赖,而且还故意给了他这样的错觉?
这王二赖的家在村尾,全村最破的那间摇摇欲坠的茅草房就是了。
林夏禾气势汹汹地走到那破烂院子前,身后跟了一堆瞧热闹的孩子。
王二赖正端着个豁了口的破碗,蹲在院门前“唏哩呼噜”地喝粥。
“咄!”林夏禾手里锃亮的菜刀剁在裂了好几道口子的院门上,院门晃动几下,扑簌扑簌地落下一地灰尘。
林夏禾似笑非笑:“吃饭呢!”
王二赖吓了一跳:“你,你想干嘛?”
林夏禾冲他扬起菜刀:“你还有脸吃饭!你这个不要脸的臭流氓,你在别人面前怎么说我的?欺负女人你还有脸了是不?我今天非把你那老二剁下来喂猪不可!”
王二赖闹不明白这平时说句话都大声不起来的女人怎么突然就变得那么凶了,可那挥舞过来的菜刀可不是假的,吓得他把碗一扔,拔腿就跑:“救命啊,杀人啦!”
跟在林夏禾身后那些看热闹的小孩子们都哈哈大笑起来,跑着追了上去。
林夏禾大喊了一声:“谁帮我把他给抓住,我给他一块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