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事并不是你想当然的,当时你不也没想过大白天都能遇上那三个小混混吗?虽然他们现在是不敢再来惹你了,可是其他人呢,别忘了还有人想害死你而你还不知道对方是谁呢!”
“我……”林夏禾也确实是被吓住了,“那怎么办才好呢!”
“你们村里有没有电话?你去医院值班室借个电话打回去,请人帮忙跟你姐说一声。”
林夏禾高兴起来:“对呀,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刚往外走了两步,又懊恼地回来:“不行呀,村里只有村委办公室有电话,可是这个时候村委的人都下班了,打过去也没人接呀!咦,不对,庆祥哥的砖窑里有电话。”她今天在他们办公室的时候还看见了呢!
“可是我不知道电话号码呀!”才刚高兴一点又蔫了下来。
“可以到邮政局去查。”这个时候电话机都是邮政局安装的,整个县城,安装的电话机也不多,邮局里都有记录,要查是可以查到的。
“那邮局会不会也下班了啊?”这个时间还能有人上班的单位,大概也就只有医院了吧!
韩景岩沉吟了一下:“我给你想想办法。”说完他撑着床头柜慢慢地站了起来。
“你要去哪?”
“打电话。”说着慢慢地往外挪动着脚步。
林夏禾赶紧上前扶他。
纤软的小手握住自己的手臂,带着热气的身体贴了过来,天气太热,额头上还带着点儿汗意,身上还有点儿淡淡的汗味,但并不难闻,夹杂在少女幽幽的体香中,带给韩景岩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
让他理智上有点抗拒,本能上却又忍不住暗暗地想让她更靠近一些。
林夏禾不知道韩景岩要打电话找什么人,甚至还觉得有点奇怪,他一个干走私的,能在他们县里认识什么人?他就不怕走漏了风声,让人来这里抓他?
韩景岩打了两个电话,在林夏禾的焦躁不安中等了办个小时之后,终于拿到了陈庆祥的砖窑的电话号码。
拿着这个号码拨号的时候,林夏禾心跳都快了几分,她现在担心的已经不是能不能告诉她姐的问题了,她忧心的是万一砖窑里根本就没人,那他这番心思可不就全都白费了。
其实林夏禾这是白担心了,砖窑就算是晚上也是有人值班的,这电话,二十四小时都能保证有人接听。
而且这个时候,陈庆祥其实还在办公室里没走呢!
接到电话他立刻就往林夏禾家里去走了一趟,他从县城里扯回来的两块布料,正愁着没有机会送过去呢,林夏禾这就送上门来了一个好机会。
夏禾不在家,林秋兰为着避嫌就没让他进屋,那布料本来她是不肯收的,但两人在门口拉拉扯扯的也不像样子,为了让他尽快离开,她只好收下了布料。
回到屋里之后,林秋兰又是脸红又是后悔,一晚上都没睡好。
林夏禾自然不知道这些。
跟她姐交待了一声,她就安心多了。
像韩景岩这样刚做完手术的病人,本来就是可以让一位亲属陪夜的。
但就算隔壁有空床位也不能睡,要睡的话只能向医院申请加床,医院可以给你一张折叠床,摊开来放在病床旁边凑合一夜。
但加床是要钱的。
隔壁床的大叔和大婶就没舍得花这个钱,晚上夫妇俩是挤在大叔的病床上凑合着解决的。
林夏禾也不太舍得花这个钱。
“没事,我就坐这儿趴一晚上就行。”她指了指床头的凳子和床头柜说。
虽然她上辈子后来事业成功了以后也很讲究生活品质,但以前也是吃过苦的,还曾经试过大半夜的交不上房租被房东赶出来,流落街头一个晚上呢!
不就是坐凳子上趴一个晚上嘛,这个身体还这么年轻,受得住。
说起来她奔波了一天,也是累得很了,这心情一放松下来,就有点儿困得慌,拉开凳子坐下来,往床头柜上一趴:“啊,累死我了。”
韩景岩朝她挑了挑下巴:“你就这样睡,不洗洗?”
说着目光还朝隔壁床那边瞟了一眼。
林夏禾这才注意到隔壁床的大婶手里正端着个脸盆,盆沿上搭了条毛巾,正准备出门呢!
就在这之前,大婶已经打了热水回来,帮病床上的大叔擦过身了。
“那个,你要洗?”林夏禾恍然大悟,明白了韩景岩的言下之意。
“如果有条件的话,确实是想擦擦的。”韩景岩一本正经地说,他也是忍了一天了,昨天那一场打斗,又是汗又是血又是土的,伤口附近做手术的时候是擦干净了,但身上其他地方还是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