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当初耽误了给林夏禾批改卷子的事,高三老师们被校长批评了,这次谁都不敢怠慢,小黎老师一收完卷子,就赶紧分给了各科任老师。
各科任老师捏着鼻子改完了这次的卷子,汇集完总分之后,不知道是谁这么刻薄先笑了起来,紧接着所有人就都笑成了一团,魏校长过来的时候,还笑得直不起腰来。
“校长,您看看这个成绩。”小黎老师把汇总的成绩表交给校长。
“昨天看她理直气壮地要求学校公平对待的时候,还以为她好歹有点真材实料呢,没想到,这才是真正的绣花枕头一包草啊!”
魏校长也是气极反笑,所有的成绩加起来,总分居然还都不到五十分,亏她还有脸口口声声宣扬自己是初中毕业,让个文盲来随便做个选择题也不止撞对了这么少吧!
算了,就当是看了个笑话吧!
魏校长懒得理这事了,让小黎老师去告诉还没离开的林文丽一声,让她死了这条心,就收拾收拾东西,准备下班了。
今天他爱人带着孩子回了娘家,晚上就他一个人吃饭,魏校长自己也懒得做了,刚想去学校食堂,忽然想起昨天傍晚吃的馄饨面,馄饨鲜美,面条筋道,就这么一想,就有点儿忍不住想流口水了。
干脆也去吃馄饨面去。
还没来得及出门,办公室的门就被人敲响了,抬头一看,魏校长皱起了眉头:“你还来干什么,黎老师没跟你说清楚吗?”
林文丽往前走了两步,特地回身把办公室的门关上了:“说了,可是我不太明白为什么。”
“你关门干嘛!”魏校长不满地说,虽说他闺女的年纪都比林文丽小不了几岁,但好歹是孤男寡女,关在一间屋子里,被人知道了影响多不好。
“成绩单没给你看吗?就你考的那个分数,还能不明白为了什么吗?我们高三的学生,成绩最差的那一个也不至于考这点分数。”
这是真的。
能一直坚持上到高三的,都是想要参加高考改变人生的人。
那些不爱念书,或者是随便读读混日子的,该退学的早就退学了,不会等到这个时候,专门到高三来混日子。
所以,高三学生里就算有成绩不好的,那也绝对是能力的问题,而不是学习态度的问题,只要有那么一点点用心在学习上,就不可能所有科目的总分加起来连五十分都不到。
林文丽这个成绩都已经刷新了魏校长的认知了。
“难道林夏禾她考得比我还好?”林文丽不可置信地问,她知道自己考得不怎么好,但是她深信,林夏禾考得肯定比她更差。
魏校长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哈哈大笑起来,简直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她了,世界之大,什么人都有,他算是长见识了。
“校长,林夏禾她为了能入学,给了您什么,我也可以的。”林文丽说着,有意无意地朝魏校长凑了过去,还特意挺了挺胸。
林夏禾那臭贱人能有什么,不就是长得好看了一点吗?林文丽想都不用多想,就认定了林夏禾一定是靠出卖色相得来的这个机会。
既然她能做得到,那自己也行啊。
林文丽自认为自己长得也不差,而且她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呢,不比林夏禾那个嫁过人的破鞋强?
魏校长没想到她这么大胆,吓得冷汗都出来了:“你想干什么,赶紧给我滚!”
他赶紧冲过去打开门,指着林文丽:“滚!以后再不许踏进我们一中半步,不知廉耻!”
林文丽歇斯底里地叫了起来:“为什么!凭什么她林夏禾可以我就不行,不就是仗着她长得好看了一点吗?谁知道你们私底下都干了些什么腌臜事,在这里装什么清白……”
在她说出更难听的话之前,魏校长一脚把人给踹出去了,并且大声喊来了学校的门卫:“把这个疯婆子给我拖出去,以后绝对不允许这个人再进我们的校门。”
最后,魏校长拍了拍“砰砰”直跳的心脏,好险,他一辈子的清白,差点儿就毁在这疯婆子的手上了,不行,得赶紧去吃碗馄饨面压压惊,一碗不够,得两碗。
林夏禾给她姐定了个规矩,不管生意有多好,过了晚餐的那一阵小高峰,最晚7点钟,一定要收摊回家。
车站附近外地人多,到了晚上特别容易出事儿,她是宁愿不挣这个钱,也不愿意让她姐冒风险的。
原本林秋兰还不乐意,觉得自己并不累,多做一会儿就能多挣点钱,早点把推车和租房子的本钱挣回来,就可以开始攒钱回乡下盖房子了。
但林夏禾无论如何都不允许,一到点儿就盯着她一定要收摊,林秋兰也没有办法。
后来有一天车站门口真出了事,就隔壁那个卖炸萝卜糕的小摊子,遇上两个想吃白食还闹事的,那档主脾气也有点儿不好,就跟人吵了起来。
结果那人暴躁起来,把他的炉子都给掀了,一锅的热油倒身上。
光医药费就把这几年摆摊所挣的钱给赔进去了,还落下个终身残疾,一条腿微微蜷缩着再也伸不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