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这应该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林秋兰的快餐店,当初的营业执照就是她自己去办的,据说很容易就办成了,所以林夏禾根本就没有想到会遇到那么大的阻碍。
第一次去交资料的时候工商局的工作人员对她的态度还算是正常,公事公办地收下资料,让她过几天再来看看情况。
谁知道下次再去的时候,对方就完全变脸了。
冷着脸提出了各种各样的问题,什么铺面的产权不明晰啊,消防检查不过关等等的。
完全就是胡说八道。
林夏禾拿出产权证,耐心地解释:“铺面的产权没有问题,已经在房屋管理局办理过户手续了,您可以查验一下,另外如果是消防问题,我希望能请相关的消防部分去检查一下,有什么问题只管提出来,我们一定整改。”
真是笑话,从提出申请之后,根本就没有人来检查过,凭什么说是消防检查不过关,如果真的是有消防问题,她也一定会整改的,毕竟她跟她姐就住在楼上呢,人命关天,她能不重视吗?
那人却一脸不耐烦的样子,把产权证一推,看都不看:“你不用给我看这个,你这个房子是资本家遗留财物,本身就存在很大的问题,我们还需要再调查,消防检查肯定会有的,你催什么催,还用得着你来给我们安排工作吗?”
林夏禾忍着气,很好态度地问:“那能请问一下,具体要等多久,或者是需要我们再做出什么整改的吗?”
工作人员翻了个白眼:“你这个人怎么这么麻烦,说了让你等你就等,去去去,别在这儿打扰我们工作。”
一开始林夏禾以为,是她不够识相的原因,这种基层单位的工作人员,手里有点儿小权,特别容易拿着鸡毛当令箭,也不是说不给你办事,就是要卡着你,卡得你一点办法都没有。
下次再去的时候,林夏禾就在递上去的资料里面就偷偷地夹了一个信封:“同志您帮帮忙,这店铺装修我砸进去了不少钱,就等着店铺开业挣点饭吃呢,这营业执照要是一直办不下来,我这日子真的没办法过了啊!”
工作人员用手捏了捏信封,手感厚实,他的脸色也有了一点松动,不过钱到底还是没有收,直接连同资料一起推回给了林夏禾:“不是我们故意卡你,上边的意思,我一个底下办事的,也没有办法不是?你与其再来这里纠缠,还不如回去好好想想,到底得罪了什么人呢!”
林夏禾是怎么也想不通了,她得罪了什么人?来到省城以后,她可以说是一直都小心翼翼地做人,低调做生意,与人为善,怎么会得罪什么人?
林夏禾回去以后,把她来省城之后,到现在为止发生过的每一件事情都掰开揉碎仔细分析了一遍,真没想到她会得罪什么人。
就算她的服装店开起来,会影响别人的生意,但她能影响的也就是一些小店主而已,不至于有这么大的能量不让她开店吧?
但现在事实分明就是有人要整她,不让她的服装店开起来呀!
怎么办?难道就眼巴巴地看着自己装修投入进去的大几千块钱打了水漂吗?
现在问题是她根本连谁要害她都不知道,毫无头绪。
直到她想起那天赵行长跟她说的话,有别人也对那栋小楼感兴趣,如果走正常拍卖程序的话,可能根本就轮不到她。
所以说,其实是她动了别人的蛋糕吗?
林夏禾备了礼品上门,去找赵行长打听情况。
赵行长那叫一个老奸巨猾,滑不留手啊,不管林夏禾是拐弯抹角地套话,还是开门见山地卖惨,他都打着哈哈顾左右而言他,就是不肯给她一句准话。
果然都是千年老狐狸,林夏禾还以为他真的为了那一点国库券指标给了自己那么大一个好处呢,现在想起来,林夏禾其实也是被赵行长当了筏子。
胡海胜那栋小楼,在现在这个阶段来看,确实不是一块香馍馍,就算银行收回去拍卖,也未必能拍得起高价,或者说拍卖出去得来的钱未必能够填得上贷款的这个窟窿。
如果填不上,那就是一笔烂账了,把这笔贷款签出去的赵行长是要负一定责任的,他肯定不想看到这种情况发生。
而在这个时候能够看到这栋小楼的价值,想要拿到手里的,肯定是知道内部消息的人,但那人肯定是不会把这个消息透露给赵行长的,甚至还可能要故意压低小楼的价格,以便挣个大便宜。
只是,对方只怕也没有想到,居然会被林夏禾截了这个胡吧!
实在不行,那这店就不开在这儿了,反正这栋小楼她是肯定要牢牢抓在手里的,总要等到拆迁的那一天。
就在林夏禾郁闷不已又无可奈何的时候,谢嫣嫣也在无意中听到了一件让她无比震惊的事。
谢嫣嫣家在省委宿舍大院里住的是那种独门独户的两层小楼,还带一个小院子的那种。
那天刚好她休息在家里,一个大院里的小姐妹来约她一起去另一个小姐妹家摘杨梅,说是她家栽在院子里的杨梅树上的果子成熟了。
谢嫣嫣闲着没事,就跟着一起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