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禾这边过得惊险万分,自然也不知道,远在省城的朱凤英,在这天晚上,也是惊魂一夜。
新店开张,作为店长,她肯定是要一直盯着的,晚上八点准时关门,清点完货物,整理好卫生之后,可以离开的时候也已经九点钟了。
朱凤英走在最后,把整个店铺检查过一遍,门都锁好之后,才离开的。
回家的路上有一段路灯坏了,四下里静悄悄的,只有她自己一个人的脚步声,和远处的狗吠声,有点吓人,朱凤英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忽然听到身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吓得她都不敢回头看,抓紧了自己身上的挎包就赶紧跑了起来,只要跑过这路口,再拐个弯,就能回到家了。
可是脚步声已经到了她的身后,忽然一只大手拿着毛巾捂在了她的脸上,朱凤英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醒来的时候,全身都被捆得紧紧的,嘴巴也被不知道什么破布堵住,连眼睛都被蒙上了,身下摇摇晃晃的,好像正在车上。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她好像并没有得罪什么人啊,难道是要把她拐卖到乡下?
朱凤英“呜呜”地挣扎了几下,身上的绳索捆得很紧,根本就没有挣得开的可能。
前边的男人听到声音,用方言咒骂了几句。
朱凤英听出来了,这是他们新阳市的方言,抓她的是新阳市的人?
在一片惊恐中,车子终于停了下来,车上的两个男人把她拖下车来,交给了一男一女。
然后朱凤英听到双方争执了一下,好像是抓她的男人嫌弃后来那两人给的钱少了,男人凶狠地威胁要打人,最后那俩人还是妥协了,似乎是那女人撸了手腕上的银镯子给对方,这场交易才算是完成了。
这一男一女把朱凤英塞进了一个大麻袋里,一人一头抬着她走。
一边走一边听那个女的喘气:“妈的,累死老娘了,这次咱们可是下了血本了,这事儿不管怎么的也得办成了。”
“这姑娘家的失了清白还想怎么样,只能乖乖地任咱们捏圆搓扁了。”
“糟了,她好像还醒着,听到了咱们说话怎么办,这不是知道是咱们干的了?”
“知道就知道了,怕个什么,以后她要想在钟家过上好日子,还得靠着咱们呢!”
朱凤英听得暗暗心惊,听他们这话,是想让她失了清白然后就由着他们拿捏什么的,而且听他们的意思,自己好像还应该认识他们?
但这两把声音分明就是全然陌生的。
不管怎么样,按照这个意思,应该都不是要把她拐卖到什么鸟不拉屎的偏僻小山村去,让她一辈子都跑不出来。
那就好,这段时间跟着林夏禾,朱凤英的思想也开明多了,再也不认为姑娘家的清白是多么了不得的东西,没了就没了呗,女人这一辈子又不是只有嫁人一条路可以走,只要自己有一双手,照样可以给自己创造好生活。
只要还能让她回去就行。
眼睛被蒙住了没法认人,朱凤英便让自己牢牢地记住这两把声音,别让她有机会跑出去,只要能离开,她无论如何也要将这两个坏人绳之於法的!
朱凤英最后被扔进了一间安静的屋子里,然后那两人就离开了,幸好现在天气已经热起来了,躺在地上也不怕着凉。
但全身被捆着,血脉不通,也是十分难受。
朱凤英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熬到了天亮。
昨晚的那个女人又来了。
这次居然解开了她脸上蒙着的布。
突如其来的光线让蒙了一晚上的眼睛刺痛起来,朱凤英转了转头,闭上眼睛好一会儿,才渐渐能看清了周围的环境。
这是一个小单间,屋内简单的桌椅床铺等家具都齐全,不过看起来应该是很久没有住人的样子,都蒙上了一层灰尘。
看着门窗和家具的模样,不像是农村的款式,倒像是城市单位里配给职工使用的家具的式样。
还有这女人从外表看,也绝对看不出来是个坏人的样子,就跟城市里大街上任意一个普通的妇女没什么两样,而且生活环境还不是太差的那种,身上看不出来太多被生活磋磨过的痕迹。
这样的人,为什么会知法犯法,做出掳掠囚禁他人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