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觉就睡到了中午,宿舍门忽然“咚咚”地被人砸响,大家都睡得迷迷糊糊的,不知道谁喊了一声:“大姐,快去开门呀!”
床位在最外边下铺的廖雪梅无奈地爬了起来,揉着根本睁不开的眼睛去开门,原来是宿管阿姨:“林夏禾是住这里的吧?她的水壶忘在外边了,别人给她送回来的。”
“哦!”廖雪梅接过水壶,“谢谢阿姨。”
“夏禾你看你,连水壶都丢了,幸好有好心人看见了拿回来,下次可要小心点儿。”廖雪梅说着,随手把水壶塞到了林夏禾的上铺。
林夏禾想了想,她这水壶好像是被韩景岩拿过去帮她背着的,接过回来的时候就忘记拿了。
水壶一入手,她就感觉到有点不对劲,沉甸甸的,里面装满了水,而且还是热的,也幸好廖雪梅睡糊涂了,并没有发现这里面的不妥之处。
林夏禾小心地打开水壶的盖子,一股甜丝丝的味道就飘了出来,小小的尝了一口,居然是姜糖水!
他听说喝了这个会舒服一些以后,不知道跑到哪里去给她弄来了这个东西,想到他昨天晚上累了一夜,上午居然还没有休息,给她弄姜糖水去了,林夏禾的心里也甜丝丝的。
手里的这一壶姜糖水,在她的心里价值千金。
下铺的陶孟妮突然喊了一声:“啊啊啊,我梦见我在吃糖,好甜呀,现在醒来都好像满鼻子都闻着甜甜的味道呢,馋死我了。”
旁边的李胜男也说:“你还别说,听你这么一说,我好像也闻到甜甜的味道了,会不会是隔壁在煮什么啊?”
“哪能煮什么啊,咱们宿舍里又不让生火,你们肯定是错觉,我也饿了,要不咱们起来去食堂吃饭吧!”
林夏禾吓得赶紧喝了几大口,然后把水壶盖子紧紧地拧了起来,暖呼呼的水壶放在腹部,四肢百骸都透着舒坦。
陶孟妮跳了起来:“去吧去吧,赶紧去,我都快饿死了。”
早上回来的时候太累,她们根本都没来得及去吃早饭,直接回来倒头便睡了。
“夏禾,你不舒服就别去了,我们帮你带回来吧!”
“好呀,谢谢你们。”
趁着舍友们都去食堂了,林夏禾赶紧拧开水壶又喝了几口姜糖水,暖烘烘的糖水下肚,整个人都舒服了许多,她感觉自己已经重新活了过来。
下午再去训练的时候,韩景岩不好当着大伙儿的面问她,只能用关切地目光看了她好几眼,每次林夏禾都欢快地朝他微笑点头,表示自己很好,让他不用担心。
韩景岩也体谅同学们昨晚太累了,今天下午并没有安排什么辛苦的训练项目,很快一个下午就过去了。
很快痛并快乐着的军训时光也过去了。
短短的半个月,同学们在同甘共苦的训练中建立起了牢固的革命友谊,对严厉的教官,也从一开始的害怕讨厌到喜欢不舍,不少人都准备了笔记本,请教官给他们签名留念,有些感情比较外露的同学,眼眶都红了。
林夏禾宿舍的姑娘们也人手一个笔记本,准备拿去请教官签名的,只有林夏禾两手空空,陶孟妮惊讶地问她:“夏禾,你的笔记本呢?”
“啊?”林夏禾楞了一会儿,赶紧找补,“我忘记了。”她抽屉里还有一大堆韩景岩写给她的亲笔信呢,实在没想着要巴巴地请她签个名。
陶孟妮不满地批评她:“你怎么能这样呢,韩教官对你多好啊,做人不能这么没有良心的。”
尽管两人的关系已经刻意掩饰,但无意识中流露出来的那种关切,还是掩盖不住的,就连没心没肺的陶孟妮,都能感受到了韩教官对林夏禾的那种特殊的关心。
林夏禾点头受教:“对不起,我错了,那你说我该怎么办?要不请他在我衣服上签个字?”
陶孟妮摆摆手:“算了,就知道你不靠谱,我帮你想办法吧!”
于是在请韩景岩签名的时候,陶孟妮请他签完自己的那一份,又讨好地翻开一页新的:“韩教官,是这样的,夏禾她也想要您的签名,可是她忘记带笔记本了,您帮忙在这里签一份吧,我回去把这张纸裁下来给她黏在笔记本上,她一定会好好保存的。”
韩景岩抬头看了一脸尴尬地站在一旁的林夏禾一眼,笑容满面:“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