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们看到的是小白花。
当然也有歪了重点的。
“我说,这位夫人的眼黛是用什么描的?哭出来也不会花诶。”一位小姐小小声的对自己的仆从道,伊丽莎白小姐是王都名媛社交圈里出了名的老好人,换句话说,她并不出彩——属于那种丢在一群名媛之中不会有人注意到她那妆点着点小雀斑的平庸脸蛋的。但是这样的伊丽莎白,却有一个让所有名媛们都不会对她产生恶意和敌意的拿手功夫——打圆场。
每当事情变得往一发不可收拾的发展狂奔而去的时候,她就会带着她憨厚老实(表面上)的态度,当众歪了所有人的重点。
“不只是眼黛,她的腮红和粉也没有花......”仆人回答道,“比王都现在任何一家的胭脂水粉都要好。”
一语惊醒梦中人。
是啊!到底是什么样的眼黛,腮红和粉底,居然流眼泪都不会花?!
所有的贵妇人们都被歪了重点。
“她的头纱也特别的薄......”
“她手上的扇子是用薄片蓝宝石镶的吗?”
“那身裙子是精灵的织造技艺吧?”
米迦勒站在一边,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毕竟大部分的男人不会把注意力放在这些东西上,他们连胭脂的色号都分不清。但是有一点是确定的,一位娇弱淑女哭了,他们都是不能坐视不理的。
“尊敬的夫人,我并没有冲撞您的意思……”米迦勒道。
但是他的话没有说完,法师学徒手持着香槟大踏步的赶来,尽管他站在自己的“夫人”边上是那样的娇小——沙利尔的身高足有一米八五,而法师学徒今年只有一米七——但是!他漂亮,圆润,愉快的脸蛋还是给在场的所有人留下了好印象,“哦,我亲爱的沙尔娜,你怎么哭了?你瞧瞧,要不是我坚持让你用了我们领地特产的眼黛,你就要哭花脸了!”
nice。
魔王在心底给女装大佬竖起了大拇指。
达夫尼斯昂首阔步往前,从艾斯戴尔的手上接过了沙利尔,像是一位优秀的丈夫一样扶着他。
沙利尔咬牙,挤出了一个微笑,私底下狠狠的掐了这个混蛋一把——他看出来了,这两个烂人是来拿他当活招牌的。
于是,王国的玫瑰与雄狮,万千少女眼中的梦中情人,十分“娇羞”的地下铁,把身子挨在自己的“丈夫”身上,用习惯了使阔剑,握力非凡的手,死命的猛掐达夫尼斯的腰窝肉。
法师学徒的脸都青了。
他的表情落在米迦勒的眼里,自动被二王子解读成了:你tm骚扰我老婆?!
米迦勒:我不是,我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
达夫尼斯清了清嗓子,“十分抱歉,我尊敬的王子殿下,我的妻子是一位害羞而贞淑的女士,她不会贸然
接受别人的邀请,尤其是在我不在的时候。”
他的声音清朗,仿佛自带扩音器一样,传到了大厅的每一个地方。
“啊——”米迦勒张了张嘴,最终点头,“是我莽撞了。”
达夫尼斯点了点头,表示谅解,“这是自然的,我是一个宽容大度的男人。”
对于这场对话,在场的男人们和女人们发注意点是不一样的。
女孩们的注意点在于达夫尼斯和王子之间的男人的风度,以及使者夫人身上的那一套裙子和化妆品,以及她头上用来装饰的发簪,和手上的仿佛用上乘的片状蓝宝石编织而成的小扇子。
而男人们的关注点,其实很简单——“贞淑的妻子”——这对老婆孩子总是对别的帅哥交口称赞而酸成巨型柠檬的男人们,似乎找到了新的思路。
而给他们带来新思路的人,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为了王都“淑女”的新标杆。
至于米迦勒,他看着挽着使者胳膊款款走掉的——虽然有点高大,虽然眼睛看上去有点像他的哥哥——的使者夫人,有些伤心的叹了一口气。
他其实挺喜欢这一款的。
温和柔顺,小鸟依人——虽然有点壮。
不知道自己以后还能不能娶到这样一位能让自己满意的妻子了,当然,不要那么壮。
在使者和使者夫人双双到宴会的另外一边去的时候,魔王故意走慢了一些,而被自家的小姐、夫人嘱咐了的仆从们趁机围了过来。
他们是擅长讨主妇欢心的贴身仆从,有几个还是阉人,说话捏着嗓子有点微微有点尖,“哦,这位同僚,”其中一个面白无须,穿着长袍的阉人仆从率先开口,“我尊敬的夫人让我来询问你,你的夫人手上的那把蓝宝石般的扇子,是出自那位能工巧匠之手?”
这位阉人仆从大概不知道,把魔王称呼为同僚,应该是他的人生巅峰了。
艾斯戴尔的脸上露出了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这个嘛,我也不太好说。”她笑起来的时候显得特别的真诚,“不过……”她环视了一下四周的仆从们,压低了声音,充满神秘感的开口道,“夫人所有的行头,那轻薄透气,手感柔滑的丝绸裙,那仿佛最上等蓝宝石的珐琅扇子,那即使流泪,也不会花掉,反而更加楚楚动人的眼黛,那让描画眉毛的彩笔,还有那让嘴唇更加殷红可人的胭脂——全都是出自有着龙骑士作为领主的艾斯戴尔领地的特产。这一次,她带了好多来王都呢。”
心动不如行动,走过路过不要错过,来看看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