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共同经历过妖蛇之祸,经历了千尺黄沙之下的莫名洞府之难,谢湘湘看孟瑶,没了往日的暴躁。
过这并是多重要的事。
很长一段时间里,谢湘湘都觉得,己与知竹、孟知兰与陆师兄,总有一日,是两对道侣。
她曾料到,己这番念头,一开始就是错的。
在孟知兰远嫁到归元时,谢湘湘有遗憾。可遗憾之后,到了己合籍大典那日,心头是只有快活。
她终与知竹成亲了,往后,上地下,她便是与知竹最亲近的人。
这样的快活,持续了很久。往后的痛苦,也持续了很久。
最初的时候,谢湘湘只觉得,陆师兄的确脾气极好。己与知竹有了矛盾,都是他来劝告。
到后面,她渐渐想:可是陆师兄也太偏心知竹。说来说去,仿佛都是我的错处。
到这里,谢湘湘依然觉得是己心思太重。陆处安的话里并有言下之意,她脾气好,也是己早就知道的事情。
这样过了一日日、一年年,到了裂之时。
更多满积聚,谢湘湘暗暗下决心。等到一切解决,己一、一要……
要呢?
更多年以后,在各个大千世界在游历的谢真人经大记得从前所想。
她对孟知竹、对陆处安,最后的记忆,也只是:因孟峰欲要投敌一事,孟知竹回到在峰后,堪称受尽冷眼。谢湘湘看了,是心疼。
到往后,她与孟知竹、与陆处安一同出走。穿梭通道经打开,外间有三千世界可以遨游。
可这次离开,成为了一切的□□。
原来陆师兄的确是温柔的,只是这份温柔里,夹杂着对她道侣的思慕。
知时候起,一个念头在谢湘湘脑海逐渐清晰。
在孟知竹与陆处安在一起的时候,她倒像是一个外人。
只是碍种种,那两人始终发乎情,止礼。
他们需要一个时机,一个让他们可以说服己、违背礼法的时机。
等到三人被困一个合欢宗大留下的遗府时,这个“时机”,终来了。
那一日的场景,在往后很长时间里,成了谢湘湘的噩梦。
她近乎有了心魔。可地之大,三千世界,何其开阔。
她花了很长、很长时间走出。心境变化,境界愈进。
回过头来,她听着楚尊者的传说,己也经成了一方大。
有新结识的友人问起,“谢道友,你仿佛也是出身碧元的?”
楚慎行一战成名至今,谢湘湘经听过无数次这个问题。
她回答:“正是如此。”
那友人便说,听闻碧元之上,如今正在举办演武大。她问谢湘湘,是否有兴趣前去一观。
谢湘湘想一想,欣然答应:“也好。”
她此前离开的时候,觉得己往后一生,都再回碧元。
但当下,灵舟离开穿梭通道,散仙境修士谢湘湘俯瞰下方的一切。
这里的确是碧元,却经与她离开的时候完全同了。
谢湘湘心情舒畅,愈发觉得,此番重回,在是一个好意。
她曾刻意探听消息,但仍然有关在峰、关孟知竹和陆处安的事情,逐渐传入谢湘湘耳。
孟峰的背叛,仅仅是在峰落败的第一步。
往后,孟瑶与方君璧离开,在峰一片动荡。孟知竹、陆处安归来,短暂地获得了在峰一批人的支持,可到最后,终究力挽狂澜。
大约因为在这上面耗去太多心力,耽误修行。两人的境界停在元婴,往后再未进境。
谢湘湘听过这些,笑一笑,说:“说来,我从前也是在峰弟子呢。”
“咦?竟有此事?”与她讲话的友人颇为惊奇。
谢湘湘说:“只是我,有君璧真君,孟瑶道友……”
她曾再见到那两人,只是多多少少,听说了一些消息。
友人听着,免问起:“此前倒是曾听你说起。”
谢湘湘笑一笑,说:“那都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4.宋杓
“宋师兄——”
有人叫他。
宋杓听到,放下手剑,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来人然是白权。
并非此后的一峰之,而是年少的、仅仅是丹峰弟子的白权。
要说起来,宋杓与白权并非一门弟子,仅仅是在前去收徒大的路上结识,有这样好的交情,着令人意外。
过宋杓觉得有对,白权也觉得这样好。
两人关系好,在他们是寻常弟子时,并引人注目。
但等到往后,两人风头愈盛,先后被剑峰、丹峰峰收做亲传弟子,一切便都有了同。
宋杓明显察觉到,白权落在己身上的目光,逐渐有了变化。
对宋杓而言,这是一桩难得的苦恼。
他意识到这番变化,知晓白权生出了友情之外的心思。但是,对宋杓而言,这只是一桩麻烦事。
他珍重己与白权的友情,愿意让这份关系蒙上其他色彩。
他找了一个时间,预备与白权说清楚。
可大约是宋杓的态度太郑重,反倒让白权有了另一重理解。
这一来,待到听明白宋杓的拒绝,白权此前的所有欣喜,都碎得一干二净。
那夜风很凉,星子暗淡。
白权摔碎了桌上的酒壶,冷笑着说了许多话。
宋杓听着,想:是了,他是要当下的郁躁发泄出来。往后,我们依然是至交好友。
可白权经愿与他当至交好友。
他甚至觉得宋杓的心思难以理喻。两人相对时,再没有从前的和睦,只剩下剑峰、丹峰首徒之间的相互客套。
两边峰有所察觉,各找弟子问话。
问来问去,再相对,也只剩下无言。
宋杓觉得遗憾,但也仅仅是遗憾。
他最看重的,依然是手剑。
时间既快且慢,等到两边峰相继殒落,宋杓与白权成为了剑峰、丹峰的新任峰。
年纪上去了,也开始觉得此前的种种颇为幼稚可笑。
他们没有“和好”,只是慢慢地,又成了可以一同喝酒,一同议论归元上下大事小事的关系。
宋杓觉得,这样就很好。
他去了一趟楚国边城,回来之后,总是想明白,己为要去那一趟,仿佛只是为了给一个小孩儿一碗饭吃。
往后,宋杓愈发明白己在做。
他花了很长时间,终领到:动开口,说要前往郢都收徒的人,并是己;在郢都城郊,一座客栈里待了整整一日的,并是己;想尽办法,要收秦子游当徒弟的,并是己。
他听到了“系统”与“宋安”的对话,感受到了深深的可怖。
但宋安发现他,他也脱离这具经被宋安掌控的身体。
他看着白权娶亲,看着秦子游到底被带回来。
到后面,白皎出生。
宋杓抱着祝贺心思,虽然真正对白权道出“祝贺”的,并非是他己。
他被困在一片混沌之,知道这样的日子时候有尽头。
白皎一长大了,被白权送到剑峰。
白权的神色里带着几分懊恼,觉得儿子太过调皮。
宋杓看到,心想,宋安接受这个徒弟的。
毕竟,在宋安与“系统”的交谈之,宋杓听到了“白皎”二字太多次。他经清晰地知道,此刻被白权拉着手、四处张望的小孩儿,就是己的二徒弟。
那个时候,他没有想到,己有逃脱升的时候。
但那个侵占了他身体的贼人,到底是被斩杀了。
……
……
很多时候,宋杓都觉得,一切毫无趣味。
他知道以后发生,知道楚慎行怎样面对一切。
他再惊诧,再狂喜。哪怕是听到楚慎行与魔尊对阵、令魔尊号令百万魔族、魔修离开各个大陆的消息时,宋杓也没流露多少喜意。
他早就知道是这样,又有值得兴?
宋安曾经夺走了他的身体,又在离去之后,夺走了己的所有情绪。
绝大多数时候,宋杓的确是这样想的。
但很偶尔,他又想到,一切其早有同。
白权身死,己成了归元掌门。
无数早该死去的修士接连进境,楚慎行有了一个名叫“秦子游”的道侣。
以及,阵峰的一对道侣有了子嗣。
这对道侣的郎君叫杨澜,女郎叫曲芙。
这也是两个宋杓曾经在宋安记忆里听到的名字,可这一次,曲芙没有死在去郢都的路上,更无从激发妖修血脉。她出事,杨澜便也叛宗。
两人一同走过千年,到如今,有了更好的结果。
那一日,宋杓听着孩童的啼哭声,霞花瓣从他面颊边飘过。
他忽然有了一个清晰的念头。
——宋安对他的束缚,很早之前就在了。
到往后,其一直是他在束缚己。
想通此节之后,宋杓卸去了归元掌门的职位。
他准备去其他世界行走,开阔眼界,增长见识。
到往后,他面对的,就都是未知之事了。
番外一完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大概就是现代paro啦~
新攻略者的番外会放在最后一个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