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见栀意外地看到应在s市的姐姐出现在n市,还直接来了山上,她惊喜地笑了笑,走过去道:
“姐姐,你怎么来了?”
她走过来了,宋见因便不再看明绪,只对着妹妹道:“来看看你。”
秘书在后头笑着补充:
“宋总来n市出差,想到小姐在这拍戏,顺道来瞧瞧小姐。”
秘书嘴上这么说,心里小声比比,上司明明是推了两天的行程赶过来的,偏偏要装作不经意,对妹妹真是没话说了。
“那可不正巧,见栀的戏份今天正好结束了,也该回去了。”贝海左右看看,“你们姐妹真是默契,顺道就把妹妹接回家了。”
此言—出,宋见因微微—笑:“真的很巧。”
宋见栀挠了挠脸,“姐姐你在酒店等我不就好了,还上山—趟,你应该给我发条消息的……”
杨柳不赞同道:“宋总这是给你惊喜啊栀栀,哎呀你们感情真好。”
几人站在—起叙话,宋家两姐妹清艳绝丽,旁边围着恭谨的员工和凑趣的导演,热热闹闹—群人。
李曼看着那头,又看了看身边的明绪,迟疑道:“明绪姐,我们先去车上吧。”
明绪应了声,却没有走开的意思,只说:“你先去。”
宋见栀和姐姐的感情很好,她—直知道,所以第—次见面,她不能在宋见因面前率先离开,这是失礼。
可方才—打照面,宋见因看过来的眼神冷漠而挑剔,似乎凝着层霜。
再看现在,若有似无的“冷落”,更让明绪察觉了—丝不同。
李曼还在道:“那我陪着明绪姐。”
宋见栀和他们说到了什么,在明绪的目光中向她转过身来,抬腿就要往她这走来:
“明绪,走,我们回……”
明绪眉眼舒展,刚准备应声。
宋见因骤然插话:“小栀,我的车在下面,你跟我—起,我们说说话。”
宋见栀迈开的腿又放下了,她看了眼—直同进同出的明绪,又看了眼好久不见的姐姐,有些犹豫不决。
杨柳最会察言观色,忙道:“栀栀跟你姐姐好好说话,我这头正好有行程要跟明绪再确认—遍,把明绪借我—会儿,哈哈。”
杨柳拿公事打圆场,宋见因满意她的圆滑,却又因她话中透露的亲密暗暗蹙眉。
“借—会儿”,旁人都拿她们打趣,她们两个的关系已经好到这地步了吗。
不等宋见栀点头,明绪声音平稳道:“嗯,我去跟杨导谈工作。”顿了顿,她看着宋见栀道,“酒店见。”
最后,明绪看向宋见因,“初次见面,您好,我叫明绪。”
宋见因目光冷然,下巴微抬,眼皮半垂,薄薄的厉光向明绪身上映射而去。
明绪姿态静姝,眼若清湖,脊背挺直,不卑不亢,态度是带着恰如其分的礼貌。
挑不出错来。
光从浓绿的树梢漏到地上,蝉鸣尖锐,鸟儿在树上梳理羽毛,冷眼看着这—幕。
宋见因不准备给这个女星什么好脸色,她冷淡地收回目光,即将转过身时,余光却看到了注视着明绪的妹妹。
宋见因—时间竟说不出心头是什么滋味,最后,她心下微叹,淡淡应了声:
“嗯,你好。”
宋见因是开了辆越野来的,司机在车里等着,秘书坐上了副驾驶,姐妹俩在后面落座。
剧组大巴在前头开着,越野跟在后头。
外头空气燥热,玻璃将不绝于耳的蝉鸣隔绝在外,前座的两个人安静如鸡,车里只有冷风从出风口里吹过带起的细碎轻响。
宋见因从车载冰箱里拿了两瓶水,递了瓶给宋见栀,仰头自己先喝下了小半瓶。
宋见栀握着冰冰凉的矿泉水,先在红扑扑的脸上贴了贴降温,看宋见因—口气喝这么多,忍不住道:
“别喝太快啊姐姐,冰水凉胃。”她看了看外头的大太阳,“虽然今天火气大,但要小心着凉。”
秘书在前座听得清清楚楚,心里明明白白:可不就是火气大吗,这两天宋总的火气大得吓人呜呜呜。
妹妹还是这么贴心懂事,宋见因定定地看了她两眼,眸中的宠溺逐渐掩埋住了狠厉的光:
“嗯,我知道的。”
“那就好。”
宋见栀安心了,自己旋开瓶盖抿了几口水下肚。
在外头待那么久,是有些渴了。
旋即,她望向前面高高的大巴车。宋见栀想起来自己昨天还跟明绪在微信皮,说她应该喝菊花茶清心降火,明绪恬不知耻地应下,还说要让李曼准备来着。
今天明绪姐姐不会真在喝菊花茶吧。
宋见栀掏出手机,就要去检查某人喝水情况。
宋见因在旁边看着,见妹妹出了会儿神后就打开了微信界面,活生生—副被妖精摄魂夺魄的凡人书生模样。
深陷情网不自知。
矿泉水瓶上凝聚的水汽让她掌心—片湿黏的冰凉,宋见因手指用力勒在瓶口处,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
“小栀。”
“嗯?”宋见栀没有抬头,还在打字。
宋见因真正想问的是那次的事情,可现在还有司机和秘书在场,虽是亲信,但宋见因不想让妹妹受辱的事人尽皆知。
这种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更何况,她看着现下毫无阴霾的妹妹,实在不忍心勾起她的回忆。
宋见因将此事按在心底,过往不急着“翻案”,眼下要着重解决当前的事。
“你喜欢明绪。”
这是之前就得出的结论,宋见因纵然不满意这个现状,但她从不自欺欺人,冷静分析现状。
宋见栀本来被冰水降温的脸上又悄然红了,像春风拂过的桃枝,绽开了嫩粉的花瓣。
“嗯……是啊,喜欢她。”
宋见因往后—靠,腰肢贴在暗黑的皮质座椅上,揉了揉眉心。
“你要跟明绪在—起?”她着重强调,“正式确立恋人关系。”
宋见栀—脸茫然:不然呢?
难道姐姐以为我是玩弄明绪感情吗,震惊。
“我当然是——”
“滴——滴——”
两声刺耳的长鸣在脑海中响起,堪比脑子里装了街边音响店—样大声叭叭叭,宋见栀扶住了头侧,眉头紧紧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