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临渊看着她一脸窘迫,哑哑的笑了,慕言蹊没了他的支撑,身子软的直往下滑,季临渊捞住她的腰,又笑。
慕言蹊睁开眼,哀怨的看他,季临渊这才低下头,在她唇上安抚的轻啄一下,抱她到浴缸边坐下,放水给她泡澡。
*
从浴室出来,他抱着她窝进被窝里,天仍旧暗着。
季临渊搂着慕言蹊拿过机看了看时间,还到五点钟。
想来刚刚两人也没睡多长时间,他低头看慕言蹊,后者睁着双眼,看着他胸口上的伤疤,知道在想什么。
季临渊抬捋了捋她的头发,低问,“还睡吗?”
慕言蹊仰头看他,摇摇头。
他蹭着她的脸,柔柔笑一下,“那想聊一聊吗?”
慕言蹊看他眨眨眼,须臾,搂住他的腰,把脸埋在他怀里,没应。
季临渊也没催促,摸着她头发,无安慰,耐心等着。
“你帮我哥哥的,进行的还顺利吗?”慕言蹊看他忽然开口。
季临渊对她开口第一句说的这个些意外,但还是应了一,“挺顺利的。”
“那还多久以结束?”她又问。
“……用多久。”季临渊模糊应了一句。
过了好一儿,慕言蹊没再开口,须臾,她额头抵着他胸膛,轻道:“我觉得哥哥把工作重心转移到国外,大概是因为我吧。”
季临渊抚着她头发的一顿,没应。
大约也知道这时候回她什么。
“就跟你把工作重心移到国内一,都是因为我。”慕言蹊紧接着又道。
听出来她语气里的自我厌恶,季临渊眉头紧拧,抱着她的臂收紧,隐在黑暗里的瞳孔收了收,仍旧一没应。
“昨天晚上睡觉,我想了很多,”慕言蹊吸吸鼻子,在黑暗里哑道,“换位思考一下,如果是我,看着你和另一个女人相恋结婚…”她停了一下,在他怀里摇摇头,“我一定接受了,一定一定接受了,想想都很难受很难受。”
“是,”她深吸口气,闭上眼,“我怎么想着我哥哥他就以坦然的接受这一切?”
人人都七情六欲,自己做到的,如何就以想着别人够做到?
句话说的很贴切,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一旦了裂痕,就像揉皱了的纸张一,即使抚平,也再回了最初的模。
沈深知和她之间的裂痕,就是被他挑明的那一层感情,离开南城的四年,她希冀一天像如今这,他够想通,变回以那个疼她宠她的哥哥。
等到他真的回来时,慕言蹊确实是开心的,这种开心,从第一天开始就揉着说清道明的安感。
一个人无意流露出来的感情是骗了人的,自从了季临渊,她对沈深知偶尔趁她注意,透过来的目光太过熟悉,那是一种看着今生挚爱的热切眼神,就跟每当她想起季临渊,在镜子里看到的自己是一的。
季临渊感觉着胸口上的湿意,透过窗帘缝隙看着窗外的夜色,眉间依旧紧紧锁着,他亲着她发顶,仍旧一语未发。
“其实他走了之后,应该就没打算再回来吧。”
过了很久,慕言蹊轻开口,甚至都是用的疑问句,是陈述句。
季临渊敛眉,想着刚刚沈深知在短信里说的,那些她对他敏感的心思和朝夕相处,压着从心底咕噜咕噜冒出来的酸意,低反问她,“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如果是我,我也想再看到你们,”慕言蹊从季临渊怀里抬头看他,目光灼灼,即使隔着夜色,也是亮晶晶的。
季临渊回看着她,刚想张口,又听见她道,“得到你的回应已经够悲惨了,如何自己天天看着你们在我面亲亲我我,秀恩爱?”
她语气蓦然变了,跟平时清清淡淡的色同,些强硬和急切。
“言儿——”
季临渊听着她的话,凝眉叫她,惜慕言蹊根没给他开口的机。
“就像我之说的那,人都是自私的,尤其是感情的,我哥哥他也例外,他一心想离开这里,一定也是因为这。”
慕言蹊语气带着笃定,也带着难以掩饰的埋怨和气愤。
“我讨厌他。”
最后算是做了总结,慕言蹊又把头埋进他怀里。
季临渊感受着她呼在他胸口上些急切的呼吸和环在他腰后因为气愤轻颤的小,隐隐叹口气。
爱至深,恨之切。
因为她的子,看起来真的就像是对一个人讨厌到了极致,想再开口说关于他的半个字。
慕言蹊和沈深知毕竟一起生活了十几年,就算她对他没爱情,十多年的亲情自然也是容得人忽视的。
季临渊在心里酸溜溜的想着。
是——
想着沈深知的,季临渊眉头又拧了起来。
一腔爱意,被心爱的人误解和愤恨,换做是他,感同身受。
“你该知道,你哥哥他是这的人。”
季临渊拍拍她的头,忍着醋意,低安抚她。
慕言蹊仍旧摇头,又往他怀里蹭了蹭,闭着眼,看起来并想再听关于沈深知的任何。
季临渊想说什么,想着刚刚沈深知最后的那两条短信,又些犹豫。
其实季临渊一直想的是,在沈深知离开让慕言蹊知道这件,比他走后再让她知道,好一些。
因为他知道,她没外表看起来的那么柔弱和堪一击。
季临渊深吸口气,托着她的臀,把她往上抱了抱,看着她紧闭的双眼,柔开口:“你误他了,你哥哥他是自己想这的。”
慕言蹊安静了两秒钟,才颤着眼睫睁开眼看他,双眸里哪刚刚他以为的那些愤恨和误解,只一片清明和了然。
季临渊这才发现,自己是掉进了她布的局,着了她的道。
“所以,”慕言蹊看着季临渊双眼,抿了抿唇角,轻了音问——
“你知道我哥哥他是因为什么非离开的,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