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以后,程大人叹了一口气,招呼周旁的看客,“今日家丑外扬,让诸位见笑了。”
说完之后,羞恼地红着张老脸,离开了。
欢颜看着初夏无力起身的样子,她微微抿唇。
……
“大师兄,初夏,你们就打算走吗?”
总营外,欢颜是悄悄来送他们的,看着眼前的马车,有些舍不得。
初夏手里拿着和离书,笑容和沈严冬如出一辙的温淡。
“如今我想要的东西已经拿到了,该走了,欢颜,我真的不想再见到程明煦这一家了。”
欢颜看着她,点了点头,“初夏,今日之后便是一个新的开始了,不要伤心,为了狗男人不值得,我们重新来过。”
初夏点了点头,只是眼中含着泪水。
说到底,还是难过吧,也是啊,遇见这样的事情,谁不难过?
“曾经,有两位禅师——寒山与拾得曾有过这样的一段对话。”
欢颜轻声对沈初夏说道,“寒山问拾得,若世间有人谤我、辱我,轻我、笑我、欺我、贱我,当如何处治乎……拾得回答说,你且忍他、让他、避他、耐他、由他、敬他、不要理他。再过几年,你且看他。”
初夏看着欢颜,不知为何,欢颜的话语总是可以恰到好处的安慰到她。
此番,不管说什么安慰的话其实都是轻薄,无力的,可她的这番话,满是警示,也告诉了她,她该怎么做,没有叫人难堪的同情和让人更加窒闷的责怪。
初夏双颊有泪水滑落,心里只觉得暖乎乎的。
她跑到欢颜的面前抱住她,她又哭又笑,“你知道么,认识你,是我最大的幸运,欢颜,你永远是我心中最重要的朋友。”
沈严冬看向她,对她微微颔首到,“多谢了,小七。”
沈严冬和初夏坐上马车离开以后,欢颜站在原地,只觉得前所未有的迷茫。
“没想到,你还挺会讲道理的嘛。”
褚星河一身茯苓的丫鬟装,在她身后也不知站了多久。
欢颜摇了摇头。
褚星河冷哼了一声,“不过,这程明煦可真是狗得很,自己做错了事,竟然一点也不愧疚,也真是让人长了见识,等着看,老子铁定要让他吃点苦头的。”
欢颜笑了笑。
褚星河察觉到她的不对,“你心情不好啊。”
今天居然见到他这个样子都不笑了。
欢颜道,“有一点。”
他皱了皱眉,没有想到,初夏和个离,倒是把他们一惯心大的楚某人给惹得多愁善感了。
啧。
欢颜看向他,“你既然会出来,喻子珞呢,应该走了吧。”
褚星河皱了皱眉,“应该吧。”阁主的行踪他一向琢磨不透,但这里毕竟是皇家猎场,留下多不安全,阁主他应该是走了吧。
“那就好,我们回去吧。”这一个个不省心的啊。
回到营帐内,刚才的事情不过是一段小插曲,大家各自忙起了各自的事情,仿佛方才的闹剧没有发生过一样。
欢颜也不见云璟的身影。
倒是许久不见的天启帝,意气风发地坐在上座,一会儿要准备宴请宾客了。
欢颜寻了女眷席子坐下,只是没坐多久便出事了。
宴会刚要开始,歌舞起,场内的舞姬一个个却纷纷掏出刺刀,想要刺杀皇帝。
还有各路的人马,似乎也不打算放过朝臣们。
“有刺客,来人哪,护驾,护驾!”
欢颜眼看场面混乱成了一团,楚垣不见人影,她眯了眯眼。
看来着楚垣终究是要动手了啊,他还真是野心勃勃,想来大概一个太师的位置已经满足不了他了,他这是想颠覆这云家的江山,自己做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