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弟子来报:“王继已经在牢里自缢身亡。”
众人再次哗然。
季天心闻之哈哈一笑,暗道天助我也。
委顿的身躯突然挺立,当即坐着轮椅来到显著位置,对着大家一阵解释。
但是王继死得蹊跷,给大家心里打上浓浓的问号,使得季天心对掌门的诬告,显得苍白无力。
楚原也忍不住呵呵大笑:
“季长老真是好手段,手眼通天啊。这么点时间,居然能弄出个自缢身亡。”
季天心立即指着楚原骂道:“你,你血口喷人。”
要说楚原还真是怪罪他了,王继的死,还是于彤仓促间安排下来的,原来于彤为了救下徒儿聂文远,暗自向严宽求情,求他放过聂文远。
让于彤没有想到,严宽居然不爱钱财爱美人,无奈之下,为了徒儿聂文远能活命,只有从了严宽。
严宽也没有想到于彤答应他的要求,激情之后,问了一下,才知道聂文远是于师姐的私生子。
这边季天心急忙分辨,躬身对着步云长老,说道:
“请太上长老作主,派人调查一下王继的死因,以免徒儿被人泼脏水。”
步云点头应允,指着严宽骂道:
“你们执法堂干什么吃的,一个人犯都看管不住?怎么就给自缢身亡了?”
严宽害怕于彤被指认,说不定把他和于彤之间的事牵扯出来,仓促杀了王继,佯装愤怒,对前来报信的弟子吼道:
“混账东西,怎么看管犯人的?李牢头呢?让他绑了自己,来这里请罪。”
那个弟子大声禀报:
“李牢头昨晚饮酒,到今晨才睡,王继趁他熟睡,解下腰带自缢而死,他醒来看见人犯畏罪自杀,自知难逃宗门责罚,也抹脖子了。”
这个弟子声大如牛,故意让在场所有人都听见。
楚原心道,好哇,替罪羊都弄好了,也不愿为此事纠缠,以免伤了更多无辜性命,只是冷哼一声,抬手收起黄纸,显示阵法立刻消失。
清玄真人坐在椅子上,不咸不淡地说道:“既然死无对证,就当王继证词无效,不宜牵连过多。”
他现在主动提出退位,反而没有患得患失,身正不怕斜影,冷冷看着季天心和于彤作妖。
季天心和于彤再次对视一眼,他们说得头头是道,无奈没有直接的证据,心里一阵犯难。
楚原见二人没了招数,冷笑连连,心道就这,滚一边去,看看小爷怎么连本带利,为我师父,为死去的青宇峰弟子讨回公道。
指着季天心:“王继已死,就此揭过,却不知道季孙儿,谋害爷爷师父的事,能不能一并揭过?”
清玄一听,故作震惊:“什么?你师父的死和季师弟有关?”
楚原咬牙切齿的指着季天心:“我师父就是这个老贼害死的,请步云长老为我做主。”
他干脆倒打一耙,别人不找,非要找步云长老给他做主。
太上长老步云面色难看,又没有适当理由发作:
“小子说话,要讲证据,如果你再次弄出王继这种死无对证的事,别怪我以长辈之手,也要打你。”
易天长老也附和说道:
“王继死得蹊跷,是不是楚原小儿故意害死王继,又来恶心季儿,都无定论,我们也不追究,但小子你三番四次扰乱本场大会,我和你两个太上师伯,定不会轻饶。”
季天心听见易天长老话里的意思,明显是责怪楚原扰乱秩序,心里大喜,急忙分辨:
“请三位太上长老作主,师弟齐宇的死的确与我无关,楚原小儿诬陷。”
于彤指着楚原大骂:“这是赤裸裸的陷害,楚原空口无凭,请师伯发落。”
楚原恶狠狠盯着季天心,开口问道:
“你敢对天道起誓,没有杀我师父?”
众人一心看戏,楚原又用这招,那季天心假如真的是凶手,会怎么说?
离尘长老不得不感叹今天宗门大会是来对了,原本他要闭关,死活不来,被易天用一壶百年陈酿换他出场,并事先言明,不需要他帮腔,只需坐在这里,帮忙撑个场子。
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啊,这里的瓜是一个接一个,一个比一个甜啊。
“咕噜。”离尘再次喝了一口酒,且听季天心怎么回答。
季天心挥了挥衣袖,从容不迫,三指竖起指天,气度非凡地说道:
“信徒季天心,以天道起誓,齐宇并非我杀的。”
一个很正式的起誓,让人不容置疑。
“遭老。”一个堂主忍不住出声。
“完犊子了。”
楚原怒目而视,大喊:“无耻。”这季老贼玩起誓的花样,正欲点破,被太上长老抢白。
步云大袖一挥:“来人,把楚原绑了。”
楚原忿忿地站在原地,没有机会解释,执法堂几个人围了上来。
严宽来到楚原面前,再次举起铁链,准备当头罩下,偏头看了看这个小子,心里没底:
“这个小子,不会就这么束手就擒吧,他莫不是在给我下套?”
楚原冷冷地看着严宽,心里不爽之极,暗道严宽是吧,你行,你抓爷爷试试。
严宽被他看得心头发麻,举起铁链硬是砸不下去。
步云长老吼道:“严宽?愣着干什么,还不执法?”
严宽大喝一声,着!手里铁链砸下,楚原自然不愿被砸,横移了一步。
哈哈,拒捕?
季天心等的就是这一天,眼神一瞥,两道人影飞出,正是翠云峰的好手,准备先拿下楚原,如果不小心误伤了楚师侄,就不好意思了,刀剑无眼,不是故意的。
“慢着。”
离尘长老开口说话。
大家齐刷刷地看着这个红鼻子老头,此人一向都不说话的么?
离尘实在不相信,这瓜完了,不死心地问:
“孽徒楚原,你诬告季长老,害死你师父,可有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