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让陛下看看戏法。”说着,角至抬起头,征求江尚青的允许。而江尚青的注意力也终被角至吸引,看了过来。随后,江尚青微微仰了下巴,表示许可。
角至问江尚青的侍卫借了刀上前,在距离沈思远半米处站定。他故意站在沈思远的旁边,不要挡住江尚青的视线。弯刀被拔出,银光闪过。带着寒光的刀尖来到了沈思远的脸上,角至好似玩一般的顺着那浅色的印记划开了黑发男人的皮肤。
细长的刀口,留出了少许的血珠,随后便不再流淌。再此期间,沈思远表情狰狞好似在忍着多么大的痛苦。瘦弱的身体,好似无法支撑这道伤口一般。
角至将刀转过来,用刀背将沈思远脸上的血迹抹去。他的眼角看着江尚青,明显发现其瞳孔收缩了一下。
此时,沈思远的右脸上一抹红色的血迹,但是哪里有伤口?地牢中出现了小声的抽气声音,大家的视线忍不住放在角至的刀上。那刀尖,血珠滴下。
江尚青的嘴角出现了一抹笑意,看起来那么的贪婪、残酷。他推开挡在他面前的侍卫往沈思远那边走去,而角至也在此时将刀收了起来抵还给了侍卫。
一身明黄的江尚青伸出手,一下捏住了沈思远的下巴。这个动作让站在旁边的角至眼皮挑了挑,眼深处暗含着期待。
江尚青捏着沈思远的下巴让其抬起头,呼出的湿热气息打在了沈思远的鼻尖。此时他二人离得很近,近到江尚青伸出舌头就能舔到沈思远脸上的血迹。可是,这人并没有。沈思远到底有些失望,他在想自己要不要使使劲凑过去,将血沾到江尚青的脸上?
那样——是不是江尚青的脸上就会开花了?想到这里,沈思远心中笑了笑。他知道不会,不过,仅是细小的伤口只要沾上了他的血,也可以要了多方的命。
“我以为只有你男人是怪物,没想到你也是。”江尚青的声音很低,且说的很快。他看起来有些激动,眼中带着莫名的热切。他的眼睛贪婪的盯着沈思远那快速愈合后的皮肤上,恨不得将上面扣上两个窟窿。
“你是人,还是妖?”江尚青见沈思远不再状态,竟然用力的将其头抬了下,问道。
沈思远勉强聚焦看着近在咫尺的人,他是人,还是妖?他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一个音节也发不出。而离他这么近的江尚青好似也发现了这个状况——江尚青转头看向自己的侍卫,大声道:
“拿水来,不,拿酒,烈酒!”江尚青的眼中带着明显的恶意,显然是想再问一些沈思远其他的。
沈思远闭上眼睛,他,太渴了。他不仅渴,还饿。角至为了怕他逃跑,几乎不给他吃东西。在几次差点被饿死后,这个太监终于舍得给他那些东西吃,且每次都是一点点。他总有一种内脏被吃了的感觉,想着是不是他体内的红藤在吃自己的身体。可是一日又一日的过去了,他还是活着,活着。
这个太监,每次喂完食物后,便会放他一碗血,小心翼翼的捧走。由刚开始的一碗,到最后的一杯,半杯。沈思远苦笑,他觉得,自己身上的血也要流干了。许是因为血要流干了,这人又开始割他的肉。从刚开始的一点点,到后面的一大块。放血、割肉,他每天忍受着常人难以忍受的痛苦,却就是死不了。
痛苦之余,清醒之时,他学会了苦衷做了。他有些好奇,这个太监想干什么。要了他的血想干什么,要了他的肉想要干什么?如此想着,沈思远觉得自己会好过一些。因为这个太监每一次回来,都是拉着一张脸。显然,这个人并没有得到其想到的。
本以为就要这么度日直到被剔成一副骨架,谁知角至竟然带着江尚青来了。上一世他死的时候,江尚青依旧是太子,而这一世已经早早的成为了皇。这真是个坏消息啊,他都忍不住想江尚青是不是也重生了,不然为何总是顺风顺水?
从直觉上他便知道,江尚青不会是个好皇帝。这个人眼睛的深处是恐怖的,他在第一次与这人对视的时候便感觉的出。而今日,江尚青来说了一句“别来无恙”让他感触很深。上一世他们毫无交集,这一世第一次见面江尚青毁了他半张脸,第二次见面砸了他的酒楼,第三次见面逼天降去妖墓,第四次见面,想要吃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