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建华听到这话甚是惶恐,一股莫名的压迫感直上全身,额头竟是涌出冷汗。
这膝盖发软差点跪下,幸好被两旁人眼疾手快的搀住才没有当众出丑,老先生连忙对保镖表示无事便摆手说:“不敢,不敢,我怎么会想要来害林大师呢?”
“你为了一家老小,怎么会不敢害我,只怕能救得了您老的儿子,杀我的心也有。”
魏昀本该美艳的脸上冷若冰霜,让人起不了任何旖旎的心思。
“旁人有何心思,我林某干涉不了,只是你现在有求于我,还故意欺瞒,打的一手感情牌给谁看,你是看我年龄轻轻,所以故意设局诓我不成?”
正在双方气氛极为尴尬的时候,敬离连大气都不敢出,此时的魏昀突然一笑,话锋又是一转,“再给你一次机会,说实话,我再看帮还是不帮。”
池建华背脊汗湿一片,狼狈的需要旁边两人的搀扶才能站得稳,他怔了怔,然后选择垂下头低声对身旁人嘱咐道:“你们二人,到门口等我。”
两个保镖面面相觑,然后了然于心的遵从命令离开了。
魏昀的手指在桌边轻叩,冲着池建华说道:“看来你还算明点事理。”
敬离只是吃瓜群众,两个人你来我往的招式一概不明,这手上抓着羊排,吐也不是,嚼也不好,只是睁大眼睛在两者间游弋。
保镖退场,倏然间场面上只剩下他们三人对峙,准确形容只有魏昀与池建华,池建华身上原本的强势像是被全部卸下,只留下一个年过半百的苍老模样。
撤去那两人的池建华,其实也表达了自己足够的诚意,他现在独自站在魏昀的餐桌前,面前是巨大的落地窗,夜幕悄然降临,城市的夜景尽收眼底,只是无人有兴致去观看。
他嗓子发干,警惕的目光在触及到魏昀的视线,瞬间被瓦解到不剩分毫。
扑面而来的压迫感席卷上身体,池建华慌忙的扶住桌边,这才堪堪稳住身子。
魏昀见他这幅模样,也没有多么意外,只是单手撑着下巴,似笑非笑的瞧着对方。
“王陈孙家,可曾告知你,不要在我面前耍些小心眼?我这人心眼本身就小。”
池建华咽了下口水,喏喏点头,这才明白孙大师所说的邪门是何种含义。
他先前的确听过他们几家的警告,只是在见到魏昀的时候心里忽然改变了策略方针。
人自然不可轻易貌相,只是魏昀看起来实在没有威慑力,让他不自觉的冒出了其他的想法,类似于打一手感情牌。
王陈孙家,指的是j市三大风水世家,风水术也就是古称的堪舆术。
何谓“风水”?
从古至今给风水下定义者不计其数,其核心大体是对阳宅阴宅的处理,以达到趋吉避凶的目的,风水学又有阳宅和阴宅之分。
风水到今,由于古籍缺损,弟子流失,风水一学也杂而不精,现在剩下的这三家,算是所剩不多,有实打实本领的三家。
当时事发他为儿子的事情奔波不停,王陈家都上门苦苦求过,但是一讲明缘由,这些大师就都开始心生退意。
吃了两家闭门羹,最后无奈求上孙家,前几次大门紧闭,后来孙卯见他们如此,也觉怜悯,但是听完池建华道来的缘由,也还是摆手摇头,道:“不可,不可。”
池建华焦虑的问着为什么,他却只重复这二字,不愿意多讲。
“我不是不愿告知,只是我与你讲了,也是死路一条,自作孽不可活。”
池建华在听完这话后,近乎于崩溃的捂着脸喊道:“死,死什么死!他才二十多岁!”
“是人都有的犯错的时候,可世界上恶人这么多,又为什么要缠着我儿子不放!”
孙卯摇头,他苦口婆心劝慰:“世事何须多计较,不由人算。”
池建华自然维持不了自己的风度,他猛地给孙卯下跪,他膝盖摩擦在地面上朝着对方极其狼狈的爬去。
“求求您给我指条路吧,他已经人不人,鬼不鬼,我看着他活着受苦,死了我舍不得,这是我儿子,我养他二十八年,我没求过他一日有出息。”
“他混账,该死,这一切说到底是我这个当父亲的失职,但是千错万错,他不应该被折磨成这幅模样啊!”
池建华开始磕头,头撞在地砖上硬是发出响声,足以见得是下了狠心。
孙卯连忙拉住人,不忍的讲道:“池先生,您也别这样为难在下,若是能救,我又何必袖手旁观,只是救不得,他的罪孽我没能耐洗清一分,有些事说不清的。”
“孙大师,真的,就真的没有一点点的可能性,能救我儿子吗?”
池建华用膝盖磨蹭着地面,步步紧追着孙卯,像是拽住救命稻草似的攀住人袖口,额头还在流淌着鲜血也顾及不到,还是企图寻觅一丝的希望。
“唉,您先起来吧,这又是何必呢!”孙卯无奈的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