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说谎,这家伙每次只要是回答的非常简短,语气笃定,那肯定是在敷衍了事。
啧,这样的性格还真是令人讨厌啊。
电视机里的动漫依然在播放,但她的眼皮越来越沉重,浑身没了力气,脑子里仿佛是死机了一般,一滩浑水。
不行了,睡一会儿吧。
双腿蜷缩在被炉里的温暖舒适让佐仓铃音眯起了眼睛,很快便睡了过去。
她迷迷糊糊似乎做了一个梦,梦到了以前的一些记忆。
画面很零碎,她的眼前似乎掩盖了一层迷雾,每一处画面,始终都是看不清。
她用尽力气睁大眼睛,却发现还是一点变化都没有。
想擦拭眼睛,但手臂却始终抬不起来,一种无力感笼罩在她的心头,只能眼睁睁看着浓雾里边的人和物。
不知过了多久,一道光束突然涌现出来,她下意识的闭起了眼睛,再睁开时,那一层迷雾已经消失不见了。
窗外樱花飞舞,漫天都是白粉色的花瓣。
一个反着穿印有“地底人”白色短袖,宽松褪色短裤的男孩,正在作着自我介绍。
“全力全开,春源朔desu!”
他神采飞扬,眉宇之间尽显着青涩和害羞。
短暂的介绍完自己后,他走下了台,回到位置上,还未坐下时,身旁的女孩拍了一下他的屁股。
“不错,很有精神。”
女孩表达出善意的方式很独特,他显然也是被这种方式给吓到了,离得远远的,而且只敢坐半边屁股,神色十分的紧张,乃至惶恐不安。
下一秒,画面再次斗转。
场景非常暗,只能隐约之间看到一点轮廓,她闭上眼睛,想要去除掉眼前的这层迷雾,待睁开之时,却发现依然如此,没有丝毫的变化。
就在她要准备睁大眼睛去看的时候,画面里传来了声响。
“是感冒了吗?”
“...嗯有气无力。”
“嘶,好像发烧了,佐仓你等一下,我去附近的药店买点药,今天的录音就暂且搁置一下,等过几天好了再说。”
“...嗯。”
过了一会儿。
“呼!呼!呼!急促的呼吸声......佐仓,醒一醒!”
“唔”
“先别睡,把退烧药吃了再睡,我现在就去给你倒杯水。”
就在她想要继续听下去的时候,画面突然一暗,一点轮廓都看不清晰。
不过很快,一阵白光闪过,又出现了新的画面。
夏蝉嘶鸣,窗外是一片郁郁葱葱。
女孩侧着脸,似是在看窗外的盛夏,又好像是在看靠在窗边吹着风的男孩。
风不大,恰好将男孩有些略长的碎发,吹得微微摇曳。
“喂,试音会准备的怎么样。”女孩忍不住问道。
正聚精会神看着手中台本的男孩,似乎是受到了惊吓,下意识的“啊”了一声,抬起头看着一脸戏谑的女孩,支支吾吾的说道:“还...没...准备...好,很...慌。”
“那你看了原着没有?”女孩又问。
“还没。”
“没有?”
女孩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思议:“还只剩下四天的时间,这可是你第一个主役,你既然连原着都不看,就在这里生啃着台本?”
紧接着,女孩开始了长篇大论,说着看原着可以提高对角色理解等等的一些好处。
窗外的风渐大,把街道上的热腾腾的暑气吹进了屋内。
摇曳的碎发被吹拂到了一侧,露出光滑白皙的额头。
听得了一阵长篇大论,男孩咬了咬牙,似乎是做出了什么决定,说道:“我今天下班了就去书店买原着。”
闻言,女孩精致的脸上露出了诧异的表情:“只有四天的时间,你还有兼职,现在看原着已经是晚了吧。”
“加班加点,熬夜看,应该可以看完。”
说着,男孩摸了摸口袋的干瘪的钱包,盘算着该怎么缩减伙食,才能挤出能购买一套书籍的钱。
女孩显然是不相信男孩的这一番话,四天看完一部原着,而且还要对书中的角色理解通透,除非是不睡觉,不然是不可能完成。
“要不你在兼职那边先请几天假,等把这个试音会度过之后,再继续上班?”女孩建议道。
男孩摇了摇头,豁然笑道:“谢谢关心,我自有办法。”
“啧。”
画面停在了此刻,然后像镜子一样破碎,一块块玻璃泛着白光,她不得不闭上了眼睛,再次睁开时,面前依然又是另一幅画面。
男孩顶着浓厚的黑眼圈出现在女孩面前。
“喂,你这是被人打了吗?还是说你觉醒了熊猫的血脉?”女孩忍不住的嘲笑了起来。
“啊?”
男孩一脸疲惫的转过身,说话有气无力,看起来病恹恹,仿佛是得了什么重病一样。
这时,女孩也反应了过来,担心的看着他:“你没事吧?这四天里,你不会都没怎么睡过觉吧?”
“睡了一会儿。”
男孩摆了摆手,坐在长椅上,依靠着背椅昏昏欲睡。
“一会儿?”女孩睁大了眼睛,“一会儿是多长时间?”
“也就...半个小...”
还没说完,男孩便睡着了。
“啧。”
女孩一脸不爽的来到他旁边坐下,看了眼时间,定了个一小时后的闹钟,便拿出台本看了起来。
时间滴滴答答的流逝着,画面似乎就此定格,突然一声怒吼传来,眼前的一切突然一下子变得模糊。
“呃啊!”
梦境开始分崩离析,开始被白的有些晃眼的光所替代。
她下意识闭起了眼睛,却丝毫不起作用。
“铃音,铃音,醒一醒。”
佐仓铃音睁开了眼,有些迷糊的扭头看着旁边正摇晃着自己的东山未夕,下意识问道:“怎么了?”
“不要在被炉里睡觉,会着凉的。”
佐仓铃音吸了吸鼻子,感受着鼻翼里的不适和凉意,她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
“闹闹,我好像真的感冒了...”
电视里刀剑神域已经是播放到了末尾,桐谷和人默默的行走在雪地上,一袭黑衣渐渐消逝在这一片白色世界中,落寞又孤寂,而在那绵长的快要被风雪盖住的脚印后,一个男人跪坐在雪地上,失声痛哭。
我不是声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