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前悬挂的松枝和稻草绳都已撤去,已经是正月初十。”
春源朔轻舒一口气,轻合上夏目漱石的《我是猫》,夹带着《境界的彼方》一二卷走向了前台。
“诚惠,1560日元。”店台小姐脸上带着切实的笑容,将几本书整理归类放在了风格温馨的专属书店塑料袋里。
付完钱,春源朔稍稍打量了几眼面前这位陌生,明显是最近新来的前台小姐,漫不经心的问道:“伢子小姐,是辞职了吗?”
前田小姐楞了一下,反应了过来:“哦,你说的是松井前辈啊。”
无所谓是姓还是名,说的应该都是同一个人。
春源朔点了点头,这家书店,他经常来,也算是和上一任前台小姐有点熟悉,现在突然换了一个人,着实让他产生了一种源自陌生的别扭感。
“前辈,年前家里出了点事,请了假,不过据说应该就在这几天就能回来,客人无须担心。”
“嗯,谢谢了。”
显然这位新人理解错了,不过对这些事情不感兴趣的他也没过多的解释和询问,瞥了眼一旁趴在一本不知名书籍上睡觉的狸花猫,提着书袋离开了书店。
街道两旁枯枝垂耸,几只不知名的鸟儿,站在电线杆上,轻啄着羽毛,时不时会发出几声喑哑难听的鸣叫。
水洗的蓝天,万里无云,渐起的初阳铺洒在晨霜的道路上,反射着刺眼夺目的白光。
一月的气候倒是和十一月末大相径庭,看上去,此时恍如秋日晴空,没有一点丝毫的落差感。
轻吐出的一口气,化为肉眼可见的白雾,在寒风习习中逐渐化散开。
风不大,却刮得生疼。
春源朔拉了拉脖颈间缠绕的围巾,几近将半张脸都埋在里面,只露出一双深邃且泛着波光的眼眸。
目光四处横扫,最后停在路边花店摊上的一株白色康乃馨。
盛开舒展的花瓣,却莫名的流露出一股衰败的迹象,宛如周旁的枯枝落叶,仅剩下物尽则哀的忧愁。
路旁枝干和电线杆上传来啁啾鸣啭的嘶鸣。
春源朔匆匆瞥了眼,把目光从旁边花店的康乃馨上收回来,摇了摇头,继续向前走去。
这些鸟儿的叫声,着实是有些难听。
在前往《漫画家与助手》的路上,穿着制服洋溢着活力的女高中生抬眼可见,相互嬉戏之间,便会卷起一阵莫名的清香。
把半张脸埋在围巾里的春源朔,闻得不大清晰,但莫不过应该是很香。
女孩们挥手之间,四指弯曲,压着衣袖,把自己手的四分之三缩在袖子里,轻轻的在裙摆边荡悠。
这不是冷,只是她们习惯于用这种方式来表达可爱。
带着书袋,来到《漫画家与助手》片场,已经九点三十多。
该番剧,又是一个绝大多数时间,除了春源朔之外,几乎全是女声优的片场。
而且几乎都是前辈,唯有他和另一个女孩是仅剩的新人。
“哟,春源君,上午好啊。”事务所的大前辈钉宫未夕,很热情的和春源朔打招呼。
“上午好,钉宫桑。”
春源朔一手拿着刚买的碳酸饮料,一手拎着书袋,向在场上认识的几位前辈点头示意了一下,向着墙角走去。
“春源君还真是冷淡啊。”来自大泽事务所的一位不知名的女性声优开玩笑似的抱怨了一句,“不过高冷的模样真的是好帅啊。”
“带着淡淡书卷气息的温文尔雅,也很有魅力。”
“那你们到底是喜欢春源君的气质还是外在呢?”早见纱织突然问道。
“外在就已经够了。”
“都有吧,不过气质是份加分项。”
“是嘛。”
想到之前曾和春源朔在《刀剑神域》片场讨论的关于受欢迎的话题,早见纱织掩着嘴,轻笑了几声。
聚在一起的女声优们,聊天的话题总是源源不断,忽然的结束,又忽然的开始。
“对了,声优赏的投票是不是已经结束了?”
“半个月前就结束了。”
“诶——!!”
“怎么?没来得及做宣传,让粉丝投票?”
“别提了,搞忘了,现在后悔死了。”
“没事的,粉丝们应该会记得投票的。”
安慰和笑声连绵起伏,响彻在这个录音棚里。
待在角落里的春源朔闻声抬眼看了下不远处那群莺莺燕燕的女声优,按压着台本的手,下意识的抬起,轻揉了揉眉心。
不管是身处在哪个地方,耳旁总是会传来叽叽喳喳的啁啾鸣啭,要区分的话,不过是有的清脆悦耳,有的过于难听,二者之间的喧嚣程度没有任何区别。
......
a部分配音结束,中场休息时间,女声优们以钉宫未夕为主,坐在一起聊天。
几人围坐在小桌子旁,桌上摆满了零食饮料,算是一个小型的茶话会,春源朔没有参与其中,应该是女子会。
女子会的涉及的话题远比茶话会广泛,一些有男性在场不能讨论的话题,在这里,完全可以放开了进行交流。
配音时源自角色的娇羞变态属性,开始了慢慢的背道而驰。
“钉宫桑,电梯里那场萝莉羞耻的音线,感觉好h啊,光听还以为真的湿巾了。”
钉宫未夕配音的黑井瀬奈役,是一个金发萝莉,在刚刚和春源朔配音爱徒勇气役,在正在修理的电梯里就有一场对手戏。
小萝莉尿意盎然,在即将憋不住的时刻,爱徒勇气掏出了一个空水瓶......
(具体我也就不描述了,写上去估计又要被和谐。)
“这个音线,我在家可是练习了好长时间,有过切身体会,才找到了感觉。”钉宫未夕大大方方的讲述出自己憋住尿意练习的过程,丝毫没有任何的羞耻,或者说她已经习惯了这种羞耻的程度。
“真的厉害啊,不过应该不可能每次都能憋住吧。”
说到这,某位不知名的女声优突然促狭一笑,脸上浮现出意味深长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