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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旷沉声问道:“不是留人看守他们了吗?怎么会都死了?发生了什么事?”
靳飞自责道:“早知道我就一直守在牢房,不走开了!”
因马泰邀请萧旷与沈童去用晚饭,靳飞担心之余便离开牢房去接他们。在他离开之后不久,有卫兵匆忙赶到牢房,谎报说参将府出事了,靳知事要他们立即赶去。
看守急忙赶往参将府,半路遇上靳飞。靳飞一问就知不妙,再赶回牢房,就见那三个人都被杀了。
他再去关押鲁大洪的牢房查看,鲁大洪亦不见影踪。
“牢房里其他人都没事,就这三个死了,鲁大洪也不见了。”靳飞愤然道,“要说这件事和鲁大洪没有关系,打死我都不信!”
萧旷思忖着,这三人一死,鲁大洪指使他们袭击自己的事就变得死无对证了……
“他们的供书呢?”
靳飞拍了拍胸口:“幸好我留了一手,先把状书随身带着,要不然真是死无对证了。”
萧旷点了一下头:“干得不错。”接过供书扫了眼,收入自己怀中,命靳飞召集家丁候命。
接着他回到内院,将鲁大洪逃走的事情告诉了沈童,最后道:“趁他还来不及逃远,我要先把他抓回来。参将府我会留人护卫,让他们彻夜巡逻,你不用怕,也不用等我回来,自己先睡吧。”
“我不怕。”沈童朝他笑着摇了摇头,又叮嘱道,“倒是你自己要多加小心,以防鲁大洪被逼急了伤人。”
萧旷答应了,疾步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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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萧旷与沈童送走后,马泰与鲁氏回到内院。鲁氏担忧地皱着眉道:“明儿杖刑之人,你可得打点好了,五十杖啊……要是施刑的人下手没轻重,大洪不是要被活活打死了?”
“这不省心的东西,打死了倒好了!”马泰咬牙道,“给我惹来多少麻烦!”
鲁氏被马泰呛了这句,既是气的,也是担心自己弟弟,头一低便小声哭了起来:“我爹以前不知帮衬了你多少,他就这一个儿子,你……”
马泰烦躁地皱了皱眉:“行了行了,我会安排好的,你弟弟死不了。”
闻言鲁氏稍稍安心,吩咐丫鬟准备铺盖等物,打算送去牢房,顺便看看大洪还缺点什么。正准备着呢,却见鲁大洪从门外进来了。
鲁氏又惊又喜:“你姐夫把你接出来了?”
鲁大洪冲她摆摆手:“轻点声,姐夫还不知道呢。我自己出来的。”
鲁氏吃了一惊:“你怎么自己出来的?”
“姐,你别和人说我在这儿,我先躲几天……”
这会儿马泰从门外进来,乍然见到鲁大洪,不由气恼:“你怎么又跑出来了?在牢里呆一晚都呆不住?!”
“姐夫,明天那姓萧的就要打我了,我不趁这会儿逃我傻么?”
马泰:“……”
你他娘的就是傻!
“你要是逃了!萧旷一定揪着这事儿不放,你这个千户长也不要想再当下去了!”
鲁大洪得意一笑:“没事儿姐夫,那三个已经……”他用手掌在自己脖子那儿比了比,“做不了证了。”
马泰与鲁氏都惊讶地瞪着他,马泰问道:“你……把他们……?”
鲁大洪得意点头。
马泰勃然大怒:“你这个猪脑子!脑壳里都是屎啊?非要把事情越弄越大么?”
他转向鲁氏骂道:“都是你平时护着他,看看这蠢货惹出来的事情……”
鲁氏那叫委屈啊,狠狠地白了鲁大洪一眼,再看向马泰:“这事儿是大洪不对,但已经到这份儿上了,先想想要怎么办吧?”
鲁大洪道:“姐夫、姐,你们留我住这几天,别让下人说我在这儿不就行了吗?”
马泰怒斥道:“你闭嘴!萧旷第一个就会找到这里来。”
“他还能硬闯指挥使府么?”鲁大洪仍旧一副很笃定地样子。
马泰看向鲁氏:“你赶紧带这蠢货出去,我怕憋不住自己先抽死他!”
鲁氏有些茫然:“出去?去哪儿?”
“从后门走,赶紧送他去你二妹家里躲一阵子。”
鲁氏点点头,让丫鬟传话立即备车到府后门外等着。
马泰催促道:“别等了,你们马上出去,到宗祠后头去找个地方躲起来,一会儿我让车夫去那儿接你们。以三声猫叫为号……”
前院跑来个丫鬟,惊慌地道:“大人、夫人,萧参将来了,带着许多、许多人!”
马泰眉头一皱,来的这么快!
“赶紧走!”鲁氏紧张地推着鲁大洪往后门方向跑。
马泰整了整衣袍,便不疾不徐地往前院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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