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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鲁大洪被卫兵从监牢里面提出来,起初他还叫嚷着要找姐夫,待见萧旷与潘博容在一起,顿时惊讶地瞪大了眼:“二姐夫……”
潘博容眉头一皱,斥道:“行了!自己闯的祸不知道轻重吗?什么都别说了!”
鲁大洪垂头闭上嘴。
萧旷没看到马泰,瞥了眼潘博容,心知多半是他把马泰放了,便向周围问道:“马泰现在何处?”
有卫兵说他回自己府中去了。
萧旷正要去马府,潘博容上前一步道:“萧将军,马泰刚从监牢出来,定然是回去更衣洗漱了,他还不知道……额,如今的情形。还是让本官去找他比较好。”
萧旷看他一眼,点了点头,但转身就点了一队士兵,让他们跟着潘博容一起去。
潘博容知道他是为了防止自己放跑马泰,虽然感到不快,对此也无可奈何。
看着潘博容去远,萧旷叫过姚阿山,低声吩咐他几句。姚阿山点点头,顺着山道跟了上去。
到马府外,潘博容让其他卫兵等在外头,自己带着亲兵进入。姚阿山稍微等了片刻,也跟着进入府中。
马泰瞧见潘博容便急忙问道:“方才那阵动静怎么回事?我听说他们把指挥使司围起来了?”
“还不是你和鲁大洪惹出来的事!连我都差点送命!也只有先顺着他们,要不然根本没法离开那里!”
听潘博容将萧旷要求一说,马泰只觉难以接受:“什么?要我请辞?他凭什么?!”
“凭什么?”潘博容冷冷道:“就凭萧夫人是三皇子妃的姐姐。”
马泰大惊:“什么?真的假的?!”
潘博容皱眉道:“这一打听就知真假,萧旷不至于扯这种谎。”
马泰咽了口口水,脸色变得不太好看。
潘博容见他神色不对劲,追问道:“怎么回事?如今这种局面,你不能再瞒着我什么事!”
马泰道:“萧夫人把账簿留在家中两天,多半是找到了什么……你知不知道她已经跑了?”
“跑了?”潘博容眉头一紧:“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就是我刚出来那会儿。萧旷紧急召集全卫所将士,就是让她能有机会离开临山卫。”
但潘博容看马泰的神情,知道事情远不止这个地步:“你到底做了什么?”
马泰阴沉着脸道:“我让人去追她……把她带着的东西都抢回来,必要时……”他五指并拢,手掌向下做了个刀斩的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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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博容走后,陈新便往存放账簿与文书记录的册库方向走,才走几步便听萧旷叫他:“陈断事官,你去哪里?”
陈新迟疑了一下后答道:“下官去巡视一下后院,以免有人趁乱偷窃。”
萧旷道:“这种小事就不用陈断事官了。请你去操场,准备公开审讯鲁大洪吧。”
陈新一愣,随后冷笑道:“萧参将能放心将鲁大洪交给下官么?”
萧旷挑眉道:“有何不能放心的,难道陈断事官会偷偷将鲁大洪放跑么?”
闻言陈新笑容不由一僵。萧旷又道:“断事官主管军中刑律,公审鲁大洪怎么能少得了陈断事官呢?”
陈新推脱不得,只能先往外走。萧旷与他一起押送着鲁大洪到了指挥使司外。
虽经萧旷劝说,大多士兵已经不再紧紧地围在指挥使司外面,但他仍然留下了那五百精兵,以防事情有变。
萧旷叫来一队士兵,命他们入内看守好册库。另外一队人则在司内外巡逻守卫。
即使有阿童摘录下来的条目,马泰仍然能辩解这是捏造的,保留原始的账簿才是最过硬的证物。显然潘博容一有机会就有可能销毁证物。萧旷自不会让他们得逞。
至于押送鲁大洪去操场审讯,一路上那么多双眼睛看着,萧旷倒不信陈新能找到机会放人。
临山卫的指挥使司衙门与马泰的府邸、参将府相离都不远,且都在半山坡上,而操场则建在坡底的平地上。
他们押送鲁大洪往坡底而去时,远处传来姚阿山的喊叫,声音十分急迫:“萧将军!——”
萧旷停步,示意其他人继续走。他见姚阿山疾奔而来,显然事态紧急,便大步往回走。
姚阿山奔至他身前十几步便气喘吁吁地说了起来:“马,马指挥使,派了人去,去追夫人了!他们假扮,假扮霓东海寇……”
萧旷心不由往下一沉,急问:“他们什么时候走的?有多少人?”
姚阿山摇头:“都不清楚,小人一听到这里,就赶紧过来告……”
他话未说完,萧旷取出一块令牌给他,语气紧迫:“立即赶去参将府,传令府中余下的所有家丁备马并带上武器,去城门口等我!”
“遵命!”姚阿山接过令牌转身飞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