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佩洵不知道齐远有什么目的。
她本以为对方的那两个行李箱里的压缩饼干和瓶装水是维系她在船上的生存的,但是每当她睡醒,地上总会摆放着温度正好的食物,而且搭配合理、非常美味,上面还罩着一层保鲜膜,防止尘土落入。不光美味,而且好看,像一幅画的样子。
但是饥饿的薛佩洵一般来不及欣赏就匆匆忙忙地揭开保鲜膜,顾不上优雅就全部吃完了,吃完之后看着剩着装饰的水煮蔬菜的盘子她又不禁后悔起来,为什么刚刚不多看两眼这东西美好的样子,然后记录下来,再毁了她。
虽然薛佩洵在这里待得十分郁闷,她不知道是早是晚,屋里的灯一直亮着,她只能蒙着头睡,于是因为环境所改变的睡觉方式,让她不停地做梦。她梦的最多的不再是奶奶的样子,而是一片荒芜,走到哪里都荒芜地可怕,她像是第一个到达这个地方的,没有任何东西可以与她回应。
薛佩洵不知道自己梦到的是这个星球的未来还是齐远说的他们的星球的未来。
除了做这些奇怪的梦导致睡得并不安稳之外,薛佩洵其实没有什么烦恼,在这艘邮轮上。有吃有喝,除了吃就是睡,是多少人梦想中的生活。不过确实是空虚了些。
于是不知道是什么时间,但是薛佩洵终于按耐不住心中的烦闷了,她从书架上抽出了一本最薄的书,书的封皮印着她完全看不懂的文字,甚至她觉得这应该不是地球上应该出现的文字,这使她更进一步相信齐远的话了,除了这些文字之外,还印着一张照片的样子,内容是一个老乞丐穿着破旧的衣服跪在地上拽着路过的人的裤脚,浑浊的眼睛里溢出泪水。薛佩洵皱了皱眉,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个人,但是并未细想。
薛佩洵深吸了一口气,平复激动的内心,她伸出白皙的手指,轻轻地翻开了第一页。
第一页上却是除了她的母语之外,她最熟悉的语言——联邦语,她连对世界语都没有对联邦语这么熟悉。毕竟她在联邦度过了人生可以说是最堕落混乱的一段时间。
上面的字不是像封面一样是印上去的,而是写上去的。字是密密麻麻地排列着的,互不重叠,但是横着竖着斜着的都有,而且字体非常潦草,几乎不能分辨是哪个字母。薛佩洵咬着下唇,仔仔细细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来上面到底是什么文字,便也不再去强求了,她有伸手翻到下一页。
下一页的图像与封面的一模一样,但是薛佩洵对比了一样,发现字虽然还是她不认识的,和封面上大体相似,但是总觉得有哪里不同,她有看了一会,才发现是有些笔画的上扬下降的角度不太一样,她于是便推测这是两个不同的人留下的字迹。
薛佩洵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她急忙翻到前面那一页,仔仔细细观察每一个字母,她发现有些也有点不同的样子,她又辨认了一会,虽然字迹都很潦草,但是和第二页一样,字母是有细微的不同的,于是她初步确定这页足足有十四五个人写下了不同的话。
薛佩洵内心像是被小猫的爪子轻轻挠着一样渴求事情的真相。
这时,却想起了敲门声。薛佩洵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地站起身来,她正缓缓靠近门处,打算一探究竟,门外就传进一个女声。
“薛小姐,请允许我进来。”
女声很温柔。薛佩洵觉得有点熟悉,但是又想不起来在哪里听到过。
薛佩洵正想着该如何回复是好,她就听到了锁被打开的“咔”的一声,她在心底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位女士好像和齐远一样不在乎别人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