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末世44(2 / 2)

许月旧僵硬了身体去寻找薛佩洵的踪迹,却发现薛佩洵虽然好像还站在她刚刚离开的时候的地方,但是,在她旁边的轮椅已经被血液染红了。薛佩洵身上又挂上了一身的血迹,顺着她的发丝流下来。白色的墙上也是一大片的喷溅模样的血迹。

“这是发生了什么……”许月旧有点惊了。

许月旧稳了一下自己慌乱的心神,这才将薛佩洵打量了一遍。薛佩洵像是用血洗过一次澡一样,浑身上下都被血迹染红了,血液甚至进到了她的眼睛里。

许月旧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面,几乎说不出话来,好半天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这时候她才发现薛佩洵手上拿着□□,而孙沂淮坐在轮椅上,脖子上是一道很深的伤口,还在往外喷着血,明显是已经切到了动脉。怪不得会有一墙的血液。

许月旧觉得这个人身体里面的所有血都可能流光了。她感觉自己以后对红色都有阴影了,看到大面积的红色可能就会想到这样一个噩梦一般的场景。她想起来生物课老师说过的,她生物老师大学的时候解剖小兔子,结果切到了大动脉,整个衣服都红了。

她才知道,原来一个生物体内居然有这么多液体可以往外涌。

“他挣扎得太剧烈了,我手一偏,就切到了大动脉。”薛佩洵叹息一声,将□□再次放到角落中,滴着血朝许月旧走来。

许月旧有点不敢看薛佩洵,主要是那红色实在是太瘆得慌了。

“别害怕。”薛佩洵显然是看到了许月旧神色上的变化,语气非常温柔,“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活下去。”

许月旧摇了摇头:“我不害怕,只是……”只是有点瘆得慌而已。但是,她不知道为什么,竟然从薛佩洵被血滴进去的双眼中看出了一点委屈的意味,心立马就软了,她连忙收起自己有点矫情的心思,抬起头来和薛佩洵对视。

薛佩洵小心地用自己沾着血的手去握一下许月旧的衣角,却在雪白色的防护服上面留下了一个血手印。

当着违和的血手印出现在她的眼前时,她就立马把手缩了回来,好像是做错了事情一般背到身后去。

许月旧注意到了她的动作,连忙伸出穿着防护服的手,去够薛佩洵背到身后的手,握在手心里,像是珍视宝物一样摸索几下。

“我不害怕。”许月旧再次说道,这次语气十分坚定。她顺便把门带上了。

“所有的事情都解决了吗?”许月旧问她,“现在可以把剩下的事情讲给我听了吗?”许月旧看出来了薛佩洵的不安,她将语气放到最温柔的状态,甚至有一点诱哄的感觉。

“当然。”薛佩洵又笑了一下,脸上的血液划过小酒窝,将那块雪白的皮肤染红一块,许月旧却无端地看出了一种有着鲜明对比的感觉的美感。

这大概是末日的最好诠释。

再纯真的少女,想要在末日活下去,就要不择手段,就要让自己的双手染上血。

果然,在薛佩洵张嘴的瞬间,系统的声音又出现在了许月旧的脑海里面。

【宿主您好,恭喜宿主剧情成功继续,接下来又多了一次可以观看剧情重现的机会!】宿主的声音虽然还是机械音,但是比以前富有人情味多了。虽然坑的毛病还没改好,但是还是好处大于坏处的,毕竟好一点是一点嘛!

许月旧眼前出现的情景是薛佩洵被锁在地下室的样子,沈秋像是一个变态一样舔着自己的虎牙,对薛佩洵都快流出了口水。

“你看起来真好吃。”沈秋的这句话带着一点点的奶音,显得更加可爱,但是这样扭曲的动作实在是令人感到更加瘆得慌。

许月旧瞬间不觉得一片红瘆得慌了。

薛佩洵看着她,几乎要笑出声了,估计是从来没见过沈秋这样的人。说实话许月旧也从来没见过这么扭曲的人。

“给你一个机会,你可以自己选择一下你想要怎么死。”沈秋接着舔着自己的虎牙,唇角扯到一种不可思议的弧度,像是像是嘴角都要裂开了一样。

“怎么死不会影响你的食欲?”薛佩洵也笑着看过去。

沈秋没有接她的话,而是继续自顾自地说道:“不过你还是选择物理死法吧,化学死法怕是不能吃,你应该也知道,我还是比较怕死的。”

薛佩洵点点头:“看出来了。连活人都要杀了吃。管家也是你的备用粮吧。”

“让你猜对啦!”沈秋说,“不过我们早就商量好了,他可是自愿的。”

“别忘了,你也是自愿的,可不要想着反抗哟,这种手铐是不可能解开的。”沈秋冲着薛佩洵眨眨眼睛,显得俏皮又可爱。完全让人想象不到眼前这个少女居然是这样扭曲的变态。

“我是自愿的没错。但是如果我没有自愿,你怕是也会想办法让我'自愿'的。”薛佩洵冷笑一声,语气中充满了对沈秋的不屑,甚至想要翻一个白眼。

许月旧觉得自己没救了,这样她都觉得薛佩洵无比可爱。

“哈哈哈哈哈,话不要说得太直嘛,心里明白不就好啦!”沈秋笑道。

沈秋的笑并不像是电视剧里面的反派那种刺耳的仰天长啸,而是带着少女的娇俏,十分动人。

许月旧怀疑这位沈小姐报过什么“如果变得更加少女”课程,或者少女速成班。

薛佩洵连一个眼神都没给她。

“沈秋。”突然有一个人出现在沈秋的身后,沈秋明显浑身都僵硬了,有些不可思议地回头去看。

“孙沂淮,你怎么会在这里。”沈秋的身体甚至开始发抖,明显是怕极了眼前这个人。

没错,眼前这个人就是孙沂淮,坐在他的自动轮椅上,突然出现在了沈秋的身后。

“你难逃一死,如果不上船,我会杀了你。”孙沂淮淡定地看着沈秋,勾起了一抹笑容。

许月旧这才发现眼前这两个人都带着伪装的假面,实际上不知道心里已经腐烂成什么样子了。她现在觉得孙沂淮也应该是一个实打实的变态。

“你杀了我?管家不会同意。”沈秋明显是害怕的。这许月旧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沈秋对于孙沂淮的深深恐惧,许月旧都忍不住发了个抖。

能让小变态这么害怕的人该是有多么变态啊!

许月旧无奈地扯动了一下嘴角,继续看下去。

沈秋微微张开口,想要继续说话,却被孙沂淮的动作所拦住。他手里拿着沈秋本来要用来解决薛佩洵的□□,然后对着沈秋狠狠地砍了下去。

刀无比锋利,但是孙沂淮还是用力地砍了好几下,只见虽然沈秋极其恐惧,但是就待在原地,动都没动一下,不知道还以为沈秋是一个机器人,这让许月旧非常奇怪。

“你必须要死,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必须要死的,这是无可改变的,不争的事实。”孙沂淮将□□扔到一边,不再去看身上遍布都是伤口的沈秋。

沈秋就站在原地,像是被下了什么定身术一样一动不动地流着血,但是许月旧能看到她的眼球还在动,嘴唇还在颤抖着。

正当许月旧的注意力全都被傀儡一样的沈秋吸引了的时候,孙沂淮却推着轮椅到了被绑着的薛佩洵的面前。

“但是现在,事情有转机了。”孙沂淮勾起一抹笑容,“你是不是身上又病毒的抗体。”他对着薛佩洵说道。

许月旧看着薛佩洵明显想要摇头的样子,却因为孙沂淮接下来的一句话立刻变成了点头。

“如果你能帮助我,在事情结束之后供我研究的话,我愿意帮你逃出去。”孙沂淮说道,“研究不出来疫苗是之前那些人的无能,但是我不一样,我比那些人都有才华!我不一样!我不一样!”孙沂淮像是疯了一样,一句比一句的音调还要高。

“我答应你。”薛佩洵几乎没有经过任何思考斗争就答应了孙沂淮,“你知道我身上的抗体,就算你不想救我,你也必须要救我。”薛佩洵明显非常有自信地说道。

“没错,话本来是该这么说的,但是,我和他们不一样,我不需要你的配合一样可以研制出来疫苗,而且可以花上更加短的时间,只是还是你配合我花的时间更短。”孙沂淮显然是非常自信的样子。

薛佩洵有点怀疑地看了他一眼,但还是点了点头,可能是觉得自己还是要奉承一下他,于是说道:“我相信你的能力,不过也希望你不要让我死得太快了,也最好别死得太痛苦了。”

孙沂淮笑了笑,推着轮椅往后推了一点,笑容还是那样令人放心,是那种特别能夺取别人新人的温润。

“这个就由不得你了,但是我可以帮助你,满足一些愿望什么的。”

许月旧在内心笑了笑,想着他还挺人性化的。

薛佩洵点了点头,语气也很客气:“麻烦您现在给我松开,这手铐勒着,实在是有点疼了。”

许月旧这才发现薛佩洵手腕上的红痕,内心抽痛了一下,几乎不敢看下去。奇怪了,之前薛佩洵受过不少次比着严重多了的伤,之前甚至在梦境中还死在了她的怀里,现在居然就一个手腕上小小的红痕居然就让她内心疼痛了。

这可能就是爱的魔力吧。

孙沂淮还是笑着,好像那笑容被刻在了他的脸上一样,每次的弧度都是一模一样的。

许月旧看着觉得有点恶心,真想冲进屏幕之中打碎一直在他脸上的“面具”。

孙沂淮不知道是怎么拿来的,反正从口袋中掏出了一把钥匙,将一直禁锢着薛佩洵的手铐卸了下来。

薛佩洵甩了甩酸痛的手,朝着孙沂淮十分礼貌地道了一句“谢谢”。

孙沂淮朝着她摆了摆手,显然是“不用”的意思。

薛佩洵解放了之后便一直跟在孙沂淮身后。孙沂淮则抱着那把□□。

许月旧这才知道,这栋别墅里面居然是有电梯的。她忍不住在心里感叹了一下,有钱人的快乐她实在是想象不到啊!

许月旧和孙沂淮一起坐着电梯走下去,才发现管家已经倒在了血泊中,和沈秋是一样的,都是身上被砍了数刀,但是一点反抗的痕迹都没有,就像是被定在了原地,任由孙沂淮砍一样,最后流血而死。许月旧想,沈秋的下场大概也是如此。

薛佩洵和孙沂淮一起走出了别墅,一起走进了许月旧上船的那栋别墅。

别墅里面一个人也没有,估计是她在睡觉的时候孙沂淮带着薛佩洵进来的。

进来之后,薛佩洵便开口问他:“这就是船?”

孙沂淮点点头。

薛佩洵冷笑一声,说:“你确定这个船可以开?”

孙沂淮仍然保持着笑容,将轮椅停了下来:“你想,便可以;你不想,便不可以。”

薛佩洵估计是联想到了之前听沈秋和管家说的“末日前的最后狂欢”,看着孙沂淮说道:“这船只是临终前的幻想吧。”她的唇角勾起嘲讽的弧度。

孙沂淮的手指扣紧了轮椅边缘,许月旧注意到了这一点。

许月旧心里想,看来他很紧张或者很愤怒。同时许月旧也在心里暗暗佩服薛佩洵的聪明,竟然只凭几个不着边的字就推测出了整个富人区的“阴谋”,不过现在许月旧只是知道了这艘船是虚假的,但是仍旧是一头雾水。对于沈秋,对于管家,还有孙沂淮背后的故事。

许月旧都注意到了孙沂淮的小动作,薛佩洵当然也注意到了,她接着笑着,朝孙沂淮走近了一点说道:“你看起来很紧张的样子。”

孙沂淮叹息一下:“你很聪明,只可惜生错了时代,你身上又有抗体,像我这样的人还有很多,只要你还活着,就不可能安宁。”

许月旧正要在心里感叹一下孙沂淮这人和黎昶鑫和齐远那两个人还是有区别的,就看到孙沂淮也勾起了唇角,仿佛勉力想要从轮椅上站起来,但是最后还是只能仰着头去看永远都比他高大的薛佩洵,就算是这样,他这个动作也绝不带一丝的弱气,眼神充满了杀气,说出的话更是让人不寒而栗。

“所以你还是死在我手里比较好。”孙沂淮说,“毕竟在这个世间,只有我才能真正利用你身上的价值。至于黎昶鑫等人……呵,不过是政府的棋子。”

许月旧和薛佩洵在听到这句话的同时都皱起了双眉。

许月旧听到薛佩洵说:“你认识黎昶鑫?”

孙沂淮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而是转身想要离开。

“好了小姑娘,现在没空陪你聊天。”

“对了。”孙沂淮突然又操纵者轮椅回过头来,补了一句话,“你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在你死之前,我可以看心情帮你实现一个。”

现在孙沂淮在许月旧面前伪装的面具已经全部被拆卸了下来,露出了他丑陋的真面目。和黎昶鑫等人一样,他似乎已经沉迷于研究中失去了一切意识,满心满眼只有创造出成绩。

薛佩洵静静地注视了他一会,似乎是在确认眼前的人是不是真的可以信任。

久久,许月旧都能明显地看出孙沂淮都有些不耐烦了,薛佩洵才终于说道:“让我见许月旧一面。”

孙沂淮愣了一下。许月旧这才想起来孙沂淮应该不知道自己的名字。

他也“礼尚往来”地注视了薛佩洵一会:“是哪位我从未见过的小姑娘吗,她却拿着代表最高权利的水晶。”

“是她。”薛佩洵上下打量了他一圈,然后说道,“不过所谓的什么最高权利,不过是你胡诌的吧,许月旧的船票或许与他们并无不同。”

孙沂淮耸了耸肩,又挂上了原来一直在许月旧面前显露的温润笑容,但是这一次眼角都露出一点笑纹,这是许月旧从来没有见过的,出现在孙沂淮脸上的表情。

孙沂淮说:“你愿意这么以为就这么以为吧。我同意让你见她,不过要靠你自己的本事了。”说完,孙沂淮就推着轮椅离开了这里。

薛佩洵拿着孙沂淮刚刚递给她的□□,略微有些愣神。正当许月旧想着孙沂淮想要薛佩洵干什么,薛佩洵又该如何应对的时候,镜头忽然一转,竟然是跟着孙沂淮走了。

孙沂淮到了他自己的房间,里面有一个大屏幕,上面显示着每一个屋子目前的状况,许月旧从大屏幕上清晰地看到了正在熟睡的自己。

许月旧有点没想到,这次的探究剧情的机会,居然是跟着孙沂淮的视角的,明明以往一直都是薛佩洵的视角。

这时候系统的声音又插入了。

【宿主,是这样的,系统这次调整观看了很多宿主的反馈,发现各位宿主基本上一致认为,在观看剧情或者体验剧情的时候只带入攻略对象的视角非常难以理解剧情,需要很长时间的推测,所以系统决定今后的观看剧情或者体验剧情的环节,视角都将会调整到重要角色的身上,而不仅仅只是攻略对象,这样能够更好地帮助每一位宿主理解剧情,减少宿主的失败概率。】

许月旧听完了这一长串话,这一次终于承认系统确实在这一次调整改造期间人性化了不少……不,应该是人性化了太多。

不过她还是有些想念薛佩洵的,并且非常担心不在她视线范围内的薛佩洵的情况,虽然后来薛佩洵完完整整地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但即便如此,许月旧还是忍不住心中的忐忑不安。

她不得不承认,现在薛佩洵的地位在她的心里达到了一个难以想象的重要位置。她现在已经几乎有点想不起来之前现实世界家中的样子了,只隐约记得父母的形象,更清晰的却已经想不起来了。除此之外,虽然她不愿意承认,但是她的心中确实时不时会升腾起一种:就算留在这里也无所谓,只要身边有薛佩洵就好的感觉。这种感觉让她惶恐,更让她觉得自己不肖。

但是许月旧不得不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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