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她像是装不下去一般哈哈大笑，甚至眼角都笑出了泪水，睫毛膏因此脱妆，在脸上拖了长长的一条，许月旧差点笑出来。
也不知道该从何吐槽，为什么这睫毛上的化妆品在海里都不会脱妆，几滴泪水就弄的满脸都是了。
“哈哈哈哈哈哈，你可太可爱了。”艾丽娅揉揉许月旧的脸颊。
面对传说中的大boss，许月旧一时不敢动，只好任由她对自己的脸颊一会揉一会搓。
不过希尔亚看起来倒是比她还忍不了这点似的，拍掉她在许月旧脸上作祟的手，绷着一张脸冷声道：“够了！”
明明凶巴巴的，但是许月旧不合时宜地觉得，对方也太可爱了吧。
而艾丽娅就像是难得的好脾气，一点也不生气，反而托腮道：“你就是她的女儿吗，真可爱。”
“好啦好啦，快坐下吧，不逗你们了。”艾丽娅挥了挥手，殿中就显现出几十名拖着小尾巴的姑娘，穿着一样的衣服，应该就是这里的侍女了。
“你们是想见她吗？”艾丽娅抿唇道，“我帮你们问问好了。”
许月旧一怔，她没想到眼前这个一看就是大佬的女人居然这么好说话，同时她也有些好奇，这些人格是怎么交流的。按照她前世看过的几本书来说，人格应该是无法互相交流的啊。
艾丽娅闭上双眼，口中念了一句许月旧听不懂也没听太清的咒语，随后她像是有些懊恼地皱了皱眉。
“她好像是生气了。”艾丽娅叹了口气，“她一定是生气了，都不愿意出来了。”
她语气带着几分委屈意味。
许月旧嗅到了几分八卦的味道。
艾丽娅无比懊恼地坐下又站起来，反复多次，明显的焦虑都快刻在脸上了。
“自从那个男人出现，她越来越不好哄了。”艾丽娅咬着下唇，但许月旧总觉得她语气中带着几分酸气。一个大胆的想法在她心中慢慢织成，但是她一时不敢承认，因为这实在是有点大胆了……
“既然她不愿意出来，你们就先住下吧。”艾丽娅耸了耸肩，“哦对了，你们应该不赶时间吧。”
许月旧很想说赶时间，但是艾丽娅这时语气格外不同，虽然还带笑，眸子却是冰冷的，甚至还带着几分杀气。像是不同意便将她们活剐了似的。
但是希尔亚显然并不害怕她，冷笑一下：“抱歉，很赶时间。”
艾丽娅露出玩味的笑容看向她，但是希尔亚看起来更加毫无畏惧和她对视，仿佛在博弈什么，许月旧几乎都能看到空气中迸发的火花了。
最终还是艾丽娅败下阵来，她叹息一下，点点头说道：“好吧，真是太聪明的孩子了。不愧是她的女儿。”
艾丽娅变出一边镜子，在看到自己面上的妆容后，她一怔，许月旧明显看到她耳尖都红了……随后她急忙伸手在脸前一晃，面上就又出现了精致的妆容。
她咬破指尖，将血液滴到镜面上，擦了擦。
许月旧惊觉，她变了一个人，变成了更加美艳的女人，而镜子中的影子变成了之前的人。
许月旧顿悟，这应该就是她本来的样子。
镜子中的人见是她，冷哼一声，转过身去。
艾丽娅肉眼可见地慌了，若她不是人鱼而是犬族，恐怕耳朵都耷拉下去了，而她的鱼尾都显然都黯淡了几分。
许月旧心中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缇娜，宝贝，娘子，别不理我呀……”艾丽娅鼓起脸颊，语气委屈得很，听起来都像是含了水一般。
许月旧下意识向左右看去，希尔亚表情如常，看起来应该已经猜到了，而凯斯表情僵硬凝固，好像崩塌了什么世界观似的。
许月旧下意识想笑，不过见希尔亚一脸严肃，她便收回了自己快要绷不住的表情。
艾丽娅简直目无旁人，嘟起唇来就向镜子亲去。
突然，“砰”的一声，镜子碎裂她们面前出现一人，正是缇娜。
她应该已活了几百年，或者几千年了，但是仍旧容貌姣好，看不出一点岁月的痕迹。
艾丽娅眼眸闪过几分惊喜，她不顾被划伤的眼角，走过去就要抱住那女人，却被一掌打开，拍到墙上。
缇娜冷声道：“滚。”
艾丽娅吐出一口血来，面上苍白不少，显然缇娜这一掌毫不留情，但她却一点不生气，却是不敢去抱她了，而是拉着她的衣角，咬着下唇像是快要哭出来一样。
“明明是你.上.了.我……”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似的。
许月旧目瞪口呆，总觉得自己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而缇娜像是气急了，反手给了她一巴掌。
艾丽娅一分没躲，红唇边溢出血也不管，而是捉着缇娜的手，放在唇边极尽温柔地亲了亲：“我到底哪里不如那个人了，他从来没来过，这么多年一直都是我陪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