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禁庭听见徐诉叫他,躺着没动,也没应声,刚刚洗完澡,整个人的神经都已经放松下来了。
徐诉突然叫他,是他没想到的。
安静的客舱,混合着若有若无的海浪的声音,徐诉这一声,无端地让人心里一紧。
察觉到徐诉走到他面前,他呼吸变得略微快了一点。
徐诉好像站了好一会儿,直到他的气息涌到他的鼻尖,温热的唇触碰到他的,谢禁庭整个人一怔,没睁开眼睛,但着实吓了一跳,呼吸都停滞了两秒。
徐诉碰到他的唇的时候,唇上就好像有电流窜过,酥酥麻麻的。
徐诉碰了一下,就移开了。
就像蜻蜓点水那样。
然后,就听见徐诉轻轻叹了一口气,站起身,离开。
客舱里很安静,显得徐诉弄出的动静格外清晰。
他擦了好一会儿头发,然后,走到床边,拉开被子,关了灯。
他的动作虽然很轻,但谢禁庭没睡着,所以听得清楚。
他躺在身侧的时候,谢禁庭能清楚的感觉到背后的动静,不禁紧绷着身体。
徐诉好像有点认床,躺下辗转反侧了好久才安静下来。
最后终于安静下来了,谢禁庭躺了好久,才迷迷糊糊地睡着。
谢禁庭醒的时候,下意识地往旁边看了一眼,被子被掀开了,徐诉已经起了。
客舱里光线很暗,阳光被遮光帘挡着,隐隐约约能看见客舱里的轮廓。
谢禁庭掀开被子站起身,拉开了遮光帘,阳光有点刺眼,他伸手挡了挡,适应了一会儿,就看见海面上的太阳。
大概是刚升出海平面,太阳很近,也很大,海面被阳光照得波光粼粼,带着几分梦幻的意味。
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早上六点十分。
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床的另外一边,徐诉他起的,也太早了。
谢禁庭到浴室,洗漱好出来,解开浴袍的带子,准备换衣服。
这时候,正巧听见门口的声音。
“滴,咔哒。”
徐诉拿着早餐进来。
看见谢禁庭脱浴袍的动作,徐诉淡然地看了两眼,然后拿着早餐走到小桌前把早餐放下。
“到港了吗?”谢禁庭一边系衬衫的扣子,一边问。
“嗯。”徐诉应声,然后就看见谢禁庭走到床头柜拿了手机和车钥匙往门口走。
虽然也猜到了谢禁庭会是这个反应,但徐诉心里还是有些失落,扭头看了一眼放在小桌上,他刚刚做的早餐,然后看着谢禁庭走出去。
谢禁庭下了游艇,径直走到停车场,开着车回去了。
现在时间还早,他可以先回去换一套衣服,再去医院。
谢禁庭走了以后,徐诉也很快从游艇上下来了,手上还拿着昨天谢禁庭没收的白玫瑰。
码头上除了工作人员以外,没几个人,太阳已经升起来了,阳光隔着薄薄的海雾,铺散开来。
照在有点蔫了的白玫瑰上,给白玫瑰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
云港的工作人员就看着一个年轻的男人,在太阳的淡辉下,穿着一身正装,拿着有点蔫了的白玫瑰,看着很让人心动。
——
谢禁庭到医院,把车停好,下车,拿着车钥匙把车锁了。
刚准备往电梯口走,突然一阵风过,引擎声大的近乎充斥着整个地下停车场都能听见,一辆拉风的摩托车从他身边呼啸而过。
稳稳当当地停在了前面的摩托车车位上。
谢禁庭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接着往前走。
正走着,就听见身后姚一舟的声音。
“谢老师!”
谢禁庭回过头,就看见姚一舟正把头盔脱下来,挂到车上,小跑着到他身边。
“没想到今天这么巧。”
谢禁庭看了一眼姚一舟的摩托,金属蓝雅马哈mt—25。
“那车是你的?”谢禁庭随口问道。
“嗯,是啊。”姚一舟笑了笑,应声道。
“是19年的款吧?”
姚一舟反问道:“谢老师对摩托也有了解?”
这一问,谢禁庭一顿,漫不经心地应声道:“嗯,之前有段时间挺喜欢的。”
姚一舟听见谢禁庭这话,眼睛亮了亮,大概是没想到谢禁庭跟自己有一样的爱好,立马开口道:“我有个朋友有一辆蓝色的雅马哈r6,我骑过,比这还酷!”
“r6?”谢禁庭挑了挑眉。
“嗯!”大概是讲起姚一舟感兴趣的领域,姚一舟有些激动的应声。
“排气量虽然没有r1大,但是其他方面,都很不错,特别是速度加上去了之后,那感觉,贼棒!”姚一舟说完才意识到在自己面前的,是谢禁庭。
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道:“不好意思啊,谢老师,讲到喜欢的就停不下来了。”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不是还没上班吗!”谢禁庭笑了笑应声道。
两个人到科室,就看到顾景正在病房门口跟一个女人说话。
“那不行,手术必须要签字的!”
“你让他儿子还是女儿抽空过来一趟嘛!”
那个女人说了什么,顾景皱了皱眉头,接着道:“你把他们电话号码给我,我待会打个电话过去跟他们说一下好吧!”
顾景拿着资料板,往办公室走。
“怎么了?”谢禁庭看顾景皱眉的样子,随口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