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罗哀脸色阴沉,不声不响地走开了。
胡桃冷不丁收到诅咒,心情好不到哪里去,拿了两片吐司噔噔噔跑回房间。
“终于能好好吃个饭了……”有玩家小声嘀咕出所有人的心声。
克罗哀伤了颜面,整个白天都没有出门,塞西尔又被夏挚踹回了床底,整座古堡只剩下茜拉一个肯自由活动的npc。大概是还没到发布线索的时候,夏挚和戴拙在城堡里晃了一整天,收获寥寥无几。等晚上八点一到,一行人在城堡门口集合,车夫已经恭恭敬敬地等在门口了。
“二三、二四,二五……”为首的车夫点了一遍人头,他顿了顿,察觉到人数不对,又兢兢业业地点了一次。
“怎么少了三个人?”胡桃挑高了眉头,“谁没来?你们回去叫一下,别搞得一群人在这干等。”
穿着粉色礼服的贝娜疑惑地道:“我是最后一个走出客房的,里面已经没人了。”
“奥利维亚?薇薇安?你们在吗?”有相熟的玩家发现了所缺少的人。
贝娜道:“薇薇安是不是那个头戴水晶冠的女孩?我白天的时候我见她到后院找线索去了,晚上没回来吗?”
那玩家一惊:“奥利维亚也是……”
弯腰等待的车夫不知道想起什么,扬起团诡异的微笑:“出发吧,各位小姐不用再等。她们三个啊,回不来了。”
一群人有那么十来秒没能说话,在经历过新手副本之后,所有人都明白那失踪的三人大概遭遇了什么。
“这里面,还藏着没有被我们发现的东西……”上车之前,夏挚望着身后那座被阴云笼罩的城堡,低低地说。
-
皇宫一如昨夜的辉煌庄严。
老国王懒得再次招待,没有召开晚宴。一行玩家一入皇宫就像放生的蝌蚪般,朝着各自的目的地四散游走了。
夏挚没着急离开:“我昨晚遇到一妖怪,透露出到地牢找王子乳母的线索。去看看?”
“地牢?”戴拙和他交换信息,“我找到的线索是去给睡梦中的王子送去一杯水。”
夏挚挠了挠下颌:“这些线索针对的都是不同npc,看来玩法还是挺多样的。”
戴拙点头:“不然我们兵分两路,你去找地牢,我去找鸭脖。”
“鸭脖?”
戴拙啧了声,埋怨夏挚不解风情:“就是那个亚伯,尊敬的王子殿下。非要我整这些虚头巴脑的才行啊。”
夏挚笑了好半天才让自己严肃下来:“好,兵分两路。而且……既然是拯救王子,他身上大概率会有更明朗的线索。”
“嗯。”
两人分别道过一声“小心”,各自选了一条路分开了。
戴拙好歹还有明确的方向,奔着王子的卧室溜就行了。“地牢”一听就是个需要掩人耳目偷偷摸摸搞事情的地方,夏挚靠在廊柱上思索两秒,决定随手抓个npc唠唠嗑。
夏挚沿着乳白色的扇形回廊慢慢走着,视线顺便在静谧的夜色里梭巡。身穿盔甲的侍卫手持长.枪和盾牌,排成一列,昂首挺胸地来回巡逻。
夏挚身边每经过一队心里就遗憾一分,难道没有哪个朋友吃坏了肚子落单吗?
正吐槽着,一阵非常轻微的金属撞击声就顺着夜风飘进夏挚耳朵里了。他睁大眼睛一瞧,十几米之外的墙根下好巧不巧地站了个侍卫,一边系腰带一边转过身。
四目相对的那一刹,夏挚忍不住露出老父亲般慈祥的微笑。
夏挚花了半秒钟估算距离,两条光带陡然从指尖的名片里蹿出,朝着侍卫直直地飞了过去!那侍卫脸色一变,一声呼喊还没来得及从嘴里放出来,就被人无声无息地从身后锁住了脖子……
那是个身形细瘦的女孩,繁琐的礼服被她拆得七零八落。几乎在光带发动的同一时间,她像只猫一样从墙头翻落下来,一把泛着寒芒的匕首精准地架上侍卫的动脉。
“地牢在哪。”她问,因跳跃而飞扬起来的发丝徐徐回落下来,拢住两簇寒厉的瞳光。
夏挚吹了声口哨,将光带撤回,走过去。
那侍卫显然不是个有骨气的,被星婵这么一吓,两条腿抖得如同癫痫发作:“在、在南枫堡的下面,入口密钥是第三个金鹰雕塑……我都告诉你了,别杀我……”
“谢谢。”星婵面无表情地道了声谢,一个手刀将他劈晕。
夏挚招手:“嗨~”
她抬眼,看着不远处纤丽的“女孩”,那句被人强行培养出来沙雕招呼在喉咙里滚了两圈艰难咽下。
星婵冷酷地嗯了声,换了句台词:
“你男人,今晚没来?”
“……”
夏挚一脚踏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