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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有好几个人帮着打下手,步萌整完宴席之后依旧浑身酸痛,尤其是抡勺的胳膊,已将不像是自己的,她的神经已经无法指配她的手。
原主是个贞贤敏静的姑娘,唯一的运动就是做家务和上山挖野菜,还么猛地来一波,累得她够呛。可同样是累了半天的贺氏,却依旧是一副神采奕奕的模样,手中紧紧握着装着一百文钱的荷包。
没错,工酬就是一百文钱,平均每桌十文钱都不到,你说气不气?
偏偏,贺氏还在一旁笑得猥琐,“这一天就有一百文钱,这可比我卖菜,也比你绣荷包好赚多了!”
步萌:“……”
其实贺氏这么说是有道理的,因为那些壮劳力干体力活,挖矿修河的一天才三十文钱,步萌这还是李家对宴席满意了,特地给的大红包。但步萌一想到女主赚钱就跟喝水一样轻松,她就觉得这报酬和她的付出实在不对等。
“娘,以后别给我接这样的活了,我又不是厨子。”
贺氏总算从一百文的喜悦中回过神来,然后又一巴掌拍在了步萌的手臂上,还正好是她掌勺的右手。
步萌:”……“想还手怎么办?
“你这死丫头,就是怕苦怕累,老娘都不怕你这么年轻还比不上老娘一把老骨头,懒死你算了。”贺氏说着又想拍她,步萌连忙躲了过去。
“嘿,你还敢躲?你知不知道,今天有好几个镇上的富商对你准备的宴席很满意,说下次还找你,这镇上的宴席能一样?要是做的好讨了赏,几百文上一两银子也不是没可能啊,多做几次你弟弟的束脩不是凑出来了吗?”
贺氏继续语重心长‘劝解’步萌,“你看,你弟一年的束脩是二两银子再加上笔墨纸砚怎么也得四五两银子,我卖菜这些年也存了些钱,你绣荷包也存了些,我再把我的嫁妆镯子给当了,你再做宴席凑些钱,怎么也能凑够的!”
步萌默,贺氏的嫁妆就只剩个银镯子了,她之所以会当掉这么多嫁妆都是因为楚洁,楚洁到了两岁还不会说话,所有人都觉得她肯定是傻了,只有贺氏不相信,当了嫁妆带着楚洁去府城找大夫,最后被判定是难产时在娘胎里就憋傻了,贺氏回来之后闷在房里嚎啕大哭,那时原主第一次见这个混不吝的母亲哭得如此狼狈。
步萌头疼,“娘,礼哥儿束脩的事你就不用管了,我会想办法的。”
“你个丫头骗子,你能想什么办法,你该不会是不愿意吧,那可是你亲弟弟……”
贺氏还在身后嚷嚷,步萌已经一脚踏进了楚家门,一进门就听到了楚老太的大嗓门。
“你们去哪啦,一大早就不见人影,不知道大后天要赶集,今天要腌菜啊,还敢给老娘躲懒?”
步萌和贺氏这才想起,大后天是十五大集,楚老太的腌菜手艺远近闻名,这也是楚家的一项收入,因为腌菜的口感需求,今天一天就要腌渍好所有要出售的菜,到赶集那天,腌菜刚好是最鲜香爽脆的时候。
步萌想原地晕倒,腌菜虽算不上剧烈的力气活,可是她如今的手都差不多废了。
见步萌两人不动,楚老太不耐烦地将手中的菜往盆里一摔,插着腰骂道:“一个两个讨债鬼,还不快过来帮忙,想累死老娘啊!”
步萌看了眼堆积如山的菜,和在一旁剁配料的四婶,以及坐在一旁摘菜叶的妹妹,还有一把年纪好要辛苦劳作的楚老太,任命地拖来小板凳坐到大盆边开始码料。
见两人手脚还算麻利,可楚老太由觉得不解气,只是炮火转移了对象。
“楚冰那个死丫头,知道今天家里有活要忙,一大早就躲到了镇上,楚清那个贱蹄子,真是给点颜色就开染坊,一大早不知去哪里野了,以为恒哥儿会念书,老娘就会纵着她?吃啥啥没够干啥啥不行的死妮子,敢骑到老娘头上拉屎拉尿,一家都是讨债鬼,老娘上辈子做了什么孽……”
步萌都佩服自己,对这样的生活适应良好,她一边听着楚老太的咒骂一边码菜,还从中找到了……节奏感。
不得不说,这楚老太一手腌菜做酱的手艺是真不错,来楚家这几天,除了在外面打牙祭,几乎就没什么油水,但楚老太腌制的小菜就着野菜粥喝,也不觉得难吃,特别是她做的大酱和包菜腐乳,搭配在一起,水煮的青菜蘸一点,比任何火锅蘸料都好吃。
这么想着,楚老太又没这么讨厌了。
这两天楚清都早出晚归,楚家人都不知道她去干什么,只有步萌知道她是去发家致富了,先是靠着卖珍贵药材认识了醉云楼的少东家,之后又以惊艳众人味蕾的几道菜式引起了少东家的兴趣,之后就是女主释放玛丽苏之光,靠着每个月给酒楼提供五个新颖的菜式,分走了醉云楼三成的利润……
步萌忽然很想知道,那个白痴一样的少东家这样的脑子到底是真么经营偌大的家业的?这么多钱为什么不给智商充值一下?!
三成的利润……醉云楼还不只一家……
原先步萌还以为是什么了不起的菜谱,难不成做成了琼脂仙露?
结果是……水煮肉片酸菜鱼黄焖鸡和卤猪杂……
步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