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安惟璟是已故的华昭仪的独子。华昭仪殁后,皇上下旨让皇后抚养五皇子,现住凤藻宫的承惠阁,花苡是承惠阁的掌事宫女。
“怎么一回事?”赵珺衣抬了下眼皮问道。
“花苡说五皇子这几天便有些神思恍惚,昨夜睡下后一直未醒,宫人以为他贪睡,并未十分在意。直到一个时辰前,花苡想唤他起来用膳,却是如何也唤不醒,这才知道五皇子不大好了。”习秋一五一十地说。
“可曾让御医来瞧过了?”
“张御医已来过,汤汁针灸都用了,但五皇子仍是昏迷不醒,这才来请示娘娘。”
张御医的医术在宫里是数一数二的,竟然都束手无策,看来五皇子病得不轻。皇后想了想道:“张御医不会治,就让宫里其他的御医都去瞧瞧。”
“是,此事可要禀报皇上?”习秋小心翼翼地问。
“皇上正心烦着,先缓缓吧。”赵珺衣站了起来,说:“本宫先去承惠阁瞧瞧五皇子。”
符青漓忙站了起来说:“妾身和皇后一同去。”
当年华昭仪的父亲华镇永被人指证通敌叛国,自裁于军中的。而举报他的人,正是符英的属下忠武将军袁六郎,这袁六郎曾是赵珺衣之父赵怀生前的爱将。
二人正要出门,一道闪电自天空劈下,震得人心惊肉跳。
采苓屈身道:“娘娘,看样子是要下大雨了,还是等雨停了再去。”
赵珺衣和符清漓见状,只好折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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闪电过后,惊雷四起,黑云压城,白昼霎时成了黑夜。
整个相国府更是昏暗得连屏风上的山山水水都无法辨认。
狂风大作后,雨如决堤的河水一般倾盆而下。洛川许久未雨,一雨便如此惊心动魄,似要把人的灵魂都灌透。
陆弼卿忙命下人点烛,七上八下地踱步到门口,透过白茫茫的雨幕向前望去,风雨阁的烛光隐隐约约,似明似灭,好似一艘行驶在暴风雨中的孤舟。
檐前的雨珠成线落下,在地上绽成朵朵晶莹的水花。院前的几株含笑,在雨中花枝乱颤,一地残花败叶,顺着水沟往墙外流去。
里屋里的闷热渐渐被驱散……
不一会,雷声息了,风头转向,雨便小了,天地渐渐明亮,整个世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门外忽撑起了几把黄布伞,原是兰音,产婆和何嬷嬷前来复命,弼卿见何嬷嬷手上抱着个婴儿,知是自己刚出生的孩子,心里激动不已,忙走上前去问道:“夫人可安好?”
“夫人安好,相国放心。”兰音道。
符英听到此话,知是已失了杀萧汐若的最佳时机,大失所望。
“那孩子?”弼卿说着正想掀开襁褓看孩子,符英却走了过来,直声问道:“可溺毙了?”
何嬷嬷扑通一声跪下,面露难色地举起手中的婴儿道:“相国夫人产下了一名女婴,只是……孩子从腹中取出来时已没了呼吸,是个死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