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动作虽然很小心,可有些刺扎得实在太深,为了把刺挑出来,银针只能往更深处挑去。
皮与肉的分离带来的痛感如蚁噬般让人难以忍受,云浅紧咬牙,扭过了头……
*
“青空”
……
晨雾未散,青空在睡梦中,听到子桑生唤她,赶紧下了床,揉了揉眼睛,向隔壁走去。
昨日,她私自放走云浅,被子桑生罚跪了半个时辰,如今两只腿仍酸软得厉害。
她走进屋里,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先生唤我吗?”
“你跟着绿羽到紫竹庄去把榆娘请过来。”
子桑生口中的绿羽便是云浅那日在秋千上所见的青鸟。
竹林里路径复杂,青鸟可以引路。
青空听到他这么说,抬起眼眸,才发觉子桑生头发有点乱,身上也只穿了件素白中衣,而他平日里所披的云白竹纹长袍此刻充当了襁褓的作用,正严严实实地包裹在云浅身上。
他把云浅抱在怀里,轻轻地晃动着双臂,云浅就像一个小娃娃一样猫在他的怀里,睡得很香。
昨夜云浅在屋内哭叫得厉害,青空还以为子桑生在狠狠地揍她呢!
“你看什么?”子桑生道。
“先生对云浅真好,连衣服都给了她……还有……你抱着云浅的样子,好像云浅的爹爹!”
“你的话真是越来越多了,快去吧!告诉榆娘多带些云浅的衣物过来,还有她素日里爱吃的也一并带些过来。”
“是!”青空应着,欢快地出了门,绿羽停在秋千上早已等候多时,见她过来,赶紧拍着翅膀飞到前面引路。
*
“咕咕……”一群鸽子停在了槿香院的空地上,榆姨拿出了粟米,弯下身,开始喂起了鸽子。
青空在得了赫连夫人的恩准后,直往槿香院来。
绿羽飞在她前面,进了绿漆门,那群鸽子像受了什么惊吓一般,一下子全散了。
榆姨抬起头,看见了青空,心里一动,道:“一大早的,你怎么来了?可是小姐出了什么事?”
“云浅她想逃走,被先生抓住了。”青空边走边说道:“先生他没有婆娘,又不太会带孩子,叫我来请你,还让你多带些吃的穿的给云浅。”
榆娘听她说话这么逗,一下子乐了,笑道:“你说的这些可都是先生教你的?”
“啊……”青空站定了,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往天上看了看道:“我刚才见到了许多鸽子,你养的吗?”
榆姨慢慢地点了点头,青空指着天空,好奇道:“它们这是飞去哪了?”
榆姨笑了笑,没有说话,往屋里去了。
她到了南阳后,便开始养鸽子,这些鸽子并非寻常的鸽子,全是训练有素的信鸽,这些年她便是靠着这些鸽子与相国夫人联系。
孩子不在身边,相国夫人总是放心不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