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一整日都不停歇的站在自己身后。用最绵软的声音,叫着自己:元庭哥哥!
若不是去了儋州为祖父出家祈福,她跟自己的关系曾经比跟傅遐迩还要亲切。
可是为什么几年后他回来,他和自己最可爱的小丫头之间,却被一个傅遐迩阻拦了呢?
为什么,她变得满心满眼都是那个配不上她的男人。而只把自己当做一个义兄了呢?
他不甘心呐!
但是现在,他的机会好似就在眼前。
好像上天终于要偏爱他一回。
他可以就此得到她了。
只要他愿意放下帘帐,解开她的衣裳。
那么接下来的所有事情都会变得顺理成章。
以安和王府和殷楚两家的关系,只要这件事情成了,那楚家多半回答应自己娶殷悦为妻。她会成为自己的女人。
而傅遐迩,就再没有机会了。
赵元庭的喉结滚了滚。
当一个貌美的心上人毫无防备的躺在你身边,很难有男人不去心动。不去,有些旖旎的想法。
他俯身凑近她嫣红的唇……
殷悦闭着的双眸一动不动。
而当他距离殷悦只剩下毫厘距离之时,赵元庭…握紧了拳头。
他猝然起身照着自己的脸就是狠狠的一个拳头,直打得自己嘴角见血!
他不知道自己刚才怎么会有那么疯狂的想法。但要是他真趁人之危,玷污了殷悦的清白,那他就真的这辈子都配不上殷悦了。
赵元庭看了殷悦一眼,替她压好了被角,快步走了出去!
恰好小珠子刚从后厨回来,见他神色匆匆就要走,连忙问道:“世子爷这就要走?”
赵元庭皱着眉头,一句话也没有回。
出了寝殿,小曲还手提着鸟笼站在那里:“公子,这贺礼?”
赵元庭脚步不停地往外走:“东西留下。回府!”
小曲噢了一声,却没忽略掉赵元庭嘴角上的血。
这是怎么了?
抱公主回寝殿休息,难不成…伤嘴?
……
御用训马场。
傅遐迩和殷慎一同站在大棚底下,看皇上试骑一匹新马。
半晌,南宫玠玩的尽兴了,才骑着马回到两人身边,道:“铁达部族新送来的这几匹马都不错,此次秋狝,正好可以试着骑它们去狩猎。”
他说着把马牵到了傅遐迩的面前:“傅爱卿,试试?”
傅遐迩推拒道:“皇上的马,微臣不敢骑。怕僭越了。”
南宫玠笑到:“朕让你骑算什么僭越?况且,你自从任职大理寺卿以后,就断了个大案。还半点没有徇私枉法,朕很满意。让你骑一匹马,也不算什么。”
傅遐迩还是道:“若皇上想试马,那合该让安和王府的世子爷前来试骑。听说世子爷的骑射之术是一等一的高。况且世子爷回京以后一直都是个闲人,想必他也很乐意陪皇上试马。”
南宫玠笑了:“你以为朕没有叫过赵元庭过来?可是那小子胆大包天,把朕给拒绝了。朕也不喜欢强人所难,就由他去了。”
傅遐迩一愣。
赵元庭拒绝了??
“不知赵世子是有何要紧之事,竟然连皇上的邀约都敢拒绝?”
南宫玠笑道:“倒也没什么要紧之事。不过今日不是葳蕤的公主府落成新迁的日子么,他说葳蕤邀了他去赴宴,他这个义兄不好拒绝,硬是把朕给拒绝了!你说他胆子大不大?”
傅遐迩怔了怔。
“葳蕤…公主她今日办乔迁之宴?”
他怎么从未听说?
南宫玠:“你不知道?”
傅遐迩的脸上闪过一抹囧色。
南宫玠:“葳蕤从前不是最喜欢你吗,怎么这一次乔迁之宴,竟然也没有邀你过去?”
傅遐迩尴尬地笑了笑,袖中的手却卷了起来。
见他不想多说,南宫玠又道:“不过说到底,还是赵元庭胆大。你看看设么小王爷,他这个葳蕤公主的亲哥哥,都在这儿陪着朕试马呢,赵世子却不来。也不知道他那么乐呵呵的往葳蕤公主跟前凑,是不是因为他对葳蕤公主有意思。”
傅遐迩的喉结滚了滚,脸色愈发难看了。
南宫玠忽然转头看着殷慎:“你说若是有一天,世子爷向朕求取葳蕤长公主,朕到底要不要答应?你这个当哥哥的,又会不会满意这个妹夫?”
傅遐迩突然说话道:“微臣倒是觉得葳蕤公主对赵世子并无男女情谊。此时说这种话还是太早了吧。”
南宫玠:“那可不一定,女人的心是很容易变的。可能上一刻喜欢这个公子,下一刻就爱上了别的男人了。只要哪个男人能让她突然之间感动,就很有胜算。”
傅遐迩抿着唇不说话了。
殷慎看了他一眼,倏然笑了起来。
等到出宫,傅遐迩叫住殷慎:“慎小王爷心真大,亲妹妹乔迁大喜也不过去陪着吗?”
其实他是想问,殷慎就放心赵元庭跟殷悦待在一块儿?
不怕他们突然发生点什么?
殷慎:“不必陪,她的几个表兄弟,还有她非常在意的义兄都在,想必他们此刻非常尽兴。倒是傅大人,从前都不问葳蕤公主近况的你,今日怎么突然关心起来了?”
傅遐迩:“小王爷多疑了。不过是皇上刚好提起,才顺便问了问而已。”
他说完就上了马车,叫小石头驾车离开了。
殷慎看着匆匆消失在天街口的马车,不屑一笑。
你就继续嘴硬吧!
马车驶出去一段路途后,傅遐迩才问道:“门房那里是漏了葳蕤公主的请柬信件没有交上来吗?”
从前葳蕤公主有再小的宴席,都会邀请自己过去。
哪怕他上门的次数寥寥无几,葳蕤公主在对他发起邀约的这件事情上,也没有停止过。
怎么这一次公主府落成这么大的乔迁之喜,她竟然没有叫自己。
反倒是叫了多年不曾联系的赵元庭!
所以傅遐迩猜测,多半是门房办事不利,把葳蕤公主送来的请柬弄丢了!
驾车的小石头一愣,“不会吧?小人每天都有去门房询问,从未听说过葳蕤公主递了请柬的事情。会不会葳蕤公主这次就没有邀您赴宴的意思?”
傅遐迩搭在膝上的拳头瞬间捏紧。
那还不如请柬被弄丢了呢!
他忽然想起殷悦之前对自己说的话,她说要断绝对自己的心思,此后无他不再往来。
那时他一直都以为殷悦说这些话时和从前一样,只是一时之气。
等她冷静下来了,想起自己了,就一定又会和从前一样回到自己身边。黏着他,绕着他。
直到现在,傅遐迩才终于觉得这一次葳蕤公主不是简单的生气而已。
她好像,真的不要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