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元庭立即道:“防着点!”
顿了顿,他又改口道:“最好都不要让他们出傅府的门!”
有了所钟女子的男人,都是会吃醋的。何况葳蕤公主从前那么喜欢傅遐迩。
这可是个劲敌!
老管家立即点头:“明白!”
两人所猜不错,傅遐迩知晓殷悦回西京城以后,还真想第二天就过来找殷悦。
但赶巧的是先前告老还乡的老臣突然登门拜访。
傅见寒为了让他多跟老先生学习一点治世的谋略,偏要将他留在府中一起探讨。
老先生年纪大了,说一句话就要歇一口气,这一探讨,竟然就是足足一个下午。眼看着天就要黑了,傅遐迩如坐针毡。
明日时臣就要进京,自己做为接待之人,定然不能离开。
他想要找葳蕤公主说话,也就只能靠今天了。可是这老先生怎么磨磨蹭蹭的说了半天,又绕回了最初的地方去?
终于,在吃下盘子里最后一块糕点后,老臣站了起来,说到:“天色不早啦!我就先回去了。今日实在是多有叨扰令,公子不会介意吧?”
傅遐迩心底都快要急死了,还是只能陪笑道:“哪里哪里,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遐迩受教了。老先生请!”
老臣看了他一眼,不禁笑了出来。
先前傅遐迩如坐针毡的样子,他真以为自己没有看出来?
都这样了还要说受教受教,可见他还真是有耐力。
不错,至少傅见寒的礼数没有白教。
罢了罢了,反正自己今天也只是来拖延时间的。这么一弄应该也差不多了。
老臣笑道:“那就告辞了。”
老臣走后,傅遐迩就即让小石头备了马车。
“去安和王府!”
小石头:“公子是要去找葳蕤公主吗?”
傅遐迩此刻有点急躁:“你怎么那么多废话呢?让你去,你就去。”
小石头:“可是公主线下恐怕不再王府里,她应该还在金店。”
知道自家公子牵挂葳蕤公主,那个老臣在谈事情的时候,他就一直让人盯着呢。
葳蕤公主今日不知为何突然去了一趟金店,现在还没有回去。公子若是真的想找人,可不得去金店吗?
别到时候去了安和王府找不到,还要吃一头闭门羹。
傅遐迩:“金店金店!赶紧的!”
傅府有门禁,过了那个时辰自己再回去,定然又要挨父亲一顿教训。他得赶紧抓紧时间。
小石头笑了笑,手中的马鞭一挥:“驾!”
迅疾的马车就冲了出去!
金店里,殷悦高兴地从金店老板的手里接过一对漂亮的金铃铛,道:“这就做好啦?这么快?”
金店老板道:“本来融了金做其他金饰就不是什么费事的事情。何况是您公主大驾光临,我们当然得第一个先给您做了。这铃铛上的纹路都是按照您图纸上刻画的去做的。您看看有没有什么不对。”
手里捧着的金色铃铛虽然小,但是异常的精巧。
放在手里摇一摇,叮叮当当地作响,声音也清脆好听。
金店老板好奇问到:“葳蕤公主做这铃铛是想要当做配饰吗?”
殷悦点点头:“恩!”
金店老板立即道:“铃铛精巧可谓是独一无二了,做配饰定然也好看,公主好心思。”
奉承话哪个老板都会说,但殷悦听了心里还是高兴。
她丢给小珠子一个眼神:“赏!”
小珠子只得掏银票了。
傅遐迩赶到金店时,恰巧见到葳蕤公主带着小珠子从里面走出来。
她手里还捏着两个小铃铛不停的看,已经说不出有多喜欢了。
唯有小珠子不太高兴,看着葳蕤公主说:“满月宴上公主的娘亲亲手给您带上的金镯子,您怎么也舍得融了拿去做铃铛。”
天知道她看到那个小金镯子融化以后心里是有多么的痛。
葳蕤公主不缺钱。一个金镯子自然也不值什么钱。但是它意义非凡呀。
殷悦:“你懂什么,只有自己曾经贴身物件熔出来的金饰做成的礼物送人,才更有意义。”
傅遐迩站在不远处一愣。
礼物?
他突然想起过去那些年殷悦每年都会在他的生辰宴上送上各种礼物。发部分都是她搜来的稀奇玩意儿,其中亲密的物件也有,不乏一只香囊,或者一条她最新绣好的手帕。
只不过送绣帕时,她从来都是偷偷塞到自己手里,不敢让别人知道的。
那今年的这对铃铛?
是送给自己的吗?
他的生辰倒是近了……
眼看殷悦就要上马车,傅遐迩不及多想,立即追了过去。
“殷悦!”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葳蕤公主的身体一僵。就连她身边的小珠子,脸都瞬间拉了下来。
“怎么这么晦气呀,难得出一趟门,还要遇上这种人。”小珠子在一旁嘀嘀咕咕道。
傅遐迩走上前,目光落在了葳蕤公主手里的铃铛上。
殷悦瞬间把手背到了身后,将小铃铛藏好。
傅遐迩默了默,先是问到:“你前几日去哪儿了?”
面对这样的问题,殷悦不答反问:“有事吗?”
她去哪了好像不关傅遐迩的事吧?
傅遐迩薄唇一抿:“我现在都不能问你的去处了,是吗?”
殷悦低头看着自己的小鞋,避开了他的视线:“男女身份终究有别,傅公子这么着急问我的下落,会让别人以为您牵挂我。”
“我本就是…”傅遐迩一噎:“作为你的熟人,我还不能关照一下?”
葳蕤公主:“熟人很多,不缺你一个。”
傅遐迩:“……”
小石头拉了拉傅遐迩的衣袖。
上次的事情是公子被人蒙蔽,做的不对,现在可不是他有脾气的时候。
再这么说下去,公子今天这一趟可就算是白来了。
傅遐迩也知道其中道理。
他深吸了一口气,对殷悦说到:“我今日来,是有事要和你说。”
殷悦:“听着呢。”
傅遐迩的唇抿了抿,可是话到了嘴边,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最后傅遐迩问到:“你上次公主府的乔迁宴,为何没有告诉我?”
殷悦:“告诉你作甚啊,从前请你也是十次里面九次都不来。难得被我叫来了,你还得给我一副臭脸色看,要么就是说我的宴席不好,要么就是说我形式放荡。干嘛找你?”
她现在心累了,不想陪他哄他了,不行吗?
傅遐迩一噎,偏偏葳蕤公主说的这一桩桩,一件件他还都不能反驳。
因为这就是他当年干过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