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悦:“皇帝表哥对我这么好,我当然得在关键的时候给表哥挣足面子。”
金山银山里堆出来的人,就算不学得样样都精,至少也不会在关键的时候掉链子。否则楚家这些年砸在她身上的钱都干什么去了?
南宫玠好感动:“不愧是舅娘的好闺女!”
自己没有白宠她这么多年!
出宫的时候,葳蕤公主又碰见了傅遐迩!
两人并肩走在宫道上,殷悦只想说,我们自己不乐意见到他时,就哪儿哪儿都是他。老天爷也太会捉弄人了。
殷悦从头到尾没有说一句话,只想要尽快走完这一段路,去和等在宫门口的义兄见面。
傅遐迩:“我竟不知你还会弹筝。”
殷悦:“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我本来就是个多才多艺的小宝贝。”
傅遐迩当初不知道珍惜,现在发现她是个真的金子了吧。
傅遐迩继续找话题:“你什么时候学的?”
殷悦:“很久以前,住进安和王府的时候。”
傅遐迩眉头一皱,怎么又和安和王府有关,那几个人现在是阴魂不散了吗?
“你为什么会学古筝?”
殷悦脚步一顿,回头看着傅遐迩说:“叫我葳蕤公主。傅公子不是从来最重礼节了吗?怎么现在连这么基础的东西都忘了?”
傅遐迩愣了愣。
都已经,这么疏离了吗?
“葳蕤公主。”傅遐迩还是不情不愿的叫了出来。
殷悦这才说道:“当时义兄要学笛,只是一个人在府中吹笛子难免会显得寂寞。所以我就跟着义兄一起学了筝乐。”
她转身继续往前走去。留下傅遐迩继续愣在那里。
他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葳蕤公主学古筝,其实就是为了和世子爷琴瑟和鸣。
心底更难受了。
这时殷悦又回头看了他一眼,大抵是这些年被他轻视的不快都在那一瞬间爆发了出来,她高声道:“其实你有过很多次更好地了解我的机会。”
她说道:“三年前,我刚学会将军令。那时候我曾写过一封书信送去你府上,问你要不要来听我新学的一首曲子。可是你却叫人来传话,说不觉得我能弹出什么好听的东西,所以你不来。傅遐迩你是真的看不起我!”
因为看不起,他才会觉得自己会什么才艺都能让他觉得惊讶吧。
傅遐迩可是曾经把她贬低的一文不名。就因为他觉得季姨的死殷家有推不开的责任。
可殷家曾经派人害过季姨哪怕一次吗?这些都是傅遐迩自己走不出来的想法,他就只会怨怼。
那时候她曾对傅遐迩说什么了吗?
她还是蠢兮兮的往人家身上凑。现在看来,自己当时简直愚蠢到爆炸!
只是这样的事情以后不会再有了。傅遐迩也别以为随便夸一下自己,她就会像以前一样高兴的尾巴都翘上天。
傅遐迩现在越是说她好,就越说明他从前到底有多不重视她!
她真是谢谢傅遐迩,百忙之中还要专程抽空来提醒自己当初到底有多么愚蠢。
殷悦说到:“除了筝乐,我也会作画。我也会跳舞,这些你从来都不知道。可能因为你当时真的很讨厌我,讨厌到你真的就以为我只是一个纨绔。”
不喜欢你的人,怎么可能会发现你身上的闪光点呢?
这一点殷悦已经明白了。
殷悦道:“可能是之前有些事情我没有跟你说明白,现在我再跟你傅遐迩清清楚楚的最后说一次。我已经不喜欢你了,也不想再跟你有往来。所以从此以后,能麻烦你从我的眼前消失吗?”
傅遐迩的身体一僵。
他的喉结滚了滚。皱眉看着殷悦,他已经无法揣摩葳蕤公主现在到底是有多么讨厌自己。
他们之间的交集,对殷悦来说竟然都已经是一种负累。
殷悦道:“还有,就算你当时真的不喜欢我。你也不至于在所有人面前,每一次都说我放浪形骸,没有规矩。在众人面前数落一个女子的男人,你觉得这难道是一种君子之风吗?你是真的很狗!”
殷悦心中所有的话都说出来以后,整个人真是畅快了不少。
从前傅遐迩让自己受了那么多的委屈,她在这里骂两句应该也不算过分吧。
然后葳蕤公主骂完,赶紧跑了!
怕傅遐迩回过神来怼她,到时候自己还骂不过,岂不是很尴尬。
溜了溜了。
宫廷门口她上了马车,还不等赵元庭说话,殷悦就对赶车的人说到:“快走快走!”
赵元庭:“?怎么了?”
殷悦:“骂了傅相的儿子,怕他读书人的三寸之舌舌绽莲花,我说不过。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赵元庭又一次惊了。
彻底放下傅遐迩的葳蕤,真的是完全放飞自我了。
她现在还会骂人了!
不过那一日后,傅遐迩倒还真的没在葳蕤公主的面前出现过。
殷悦估计他是忙着对付使团的事情,没工夫找自己算账。不然说不定他早就骂上门来了。
后来。西晋使团在京师的那几日都没再惹出什么风浪。
半月后,使团就要准备离京。
宫里还要准备一次践行的宴席,葳蕤公主照样还得赴宴。
宫宴之上所有人都在阿谀奉承,殷悦觉得没意思,半道上就出去透气了。
走到偏殿时,她却突然听到傅遐迩的声音从里面响起:“压轴的舞就要上场了,你跟我说你找不到合适的舞女?”
小太监急得都快哭了:“突然就摔了,脚都快肿成脖子粗了,真的跳不了。就算强行让她上场,也只会让大齐更加难堪。现在可怎么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