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闲连连点头,“当真的,不行你坐上来试试。”
那人睨了他一眼,语气戒备道:“你先上去。”
周闲汗颜,这又不是要害他,不过再怎么说都是他开车不小心惹的祸,也只能忍气吞声了。他上车之后,对方才有模有样地坐进了副驾驶。
良久,周闲才指了下车门道:“麻烦你关下车门。”
闻言,男人回忆了一下方才周闲的动作,慢慢地拉住车门把手,用力一关,而后用余光瞟了一眼周闲,这才若无其事地坐正。
又等了片刻,周闲见他一动不动地端坐着,无奈地探过身子,手伸过去,几乎是个半抱的姿势,男人却使劲往后靠,斥责道:“你这是要作甚?”
“系个安全带!”周闲没好气地看着他,忽然愣了一下。方才灯光没车里的亮堂,现在这么近距离看着,才发觉这人竟然长得十分好看,五官硬朗轮廓分明,剑眉星目,眼睛深邃有神。
“那个,你叫什么名字?”他问。
男人愣了几秒,愠怒地看着他:“本宫不过去西北三年时间,你就敢忘记本宫的名字?你还真是越发得令人生厌了。”
“不说算了。”周闲坐回自己的位子,忽而想起了什么,担忧地看着他,“还是说,你连自己的名字都不知道了?”
“绝无可能,本宫乃盛朝太子萧未晏,岂会忘记自己的名字。”男人朗声道。
周闲仔细回想了一下自己所学过的历史,发现根本没这号人物,所以他这是脑子撞坏了,然后给自己设定了一段剧情?
他赶紧发动车子去往医院,这么好看一人,被自己毁了后半生的话,那可真就是造了孽了。
他打开音乐,刚一起起步,旁边的人就忽然拉住了他的胳膊,吓得他赶紧急刹车,“怎么了?”
“你竟敢在这里面藏人?!里面是何人,所犯何事,为何说话说得如此奇怪?”
周闲懵逼地看了他半晌,皱眉看了眼显示屏,“这只是歌而已啊,哪辆车没有,你是不是没坐过车?”
“车?”
“对啊,我们坐的这个就是车。啊,你不会是脑子真撞傻了吧!放开我,我得赶紧带你离开这里。”
萧未晏警惕地放开他的手,车行到一半时,他忽然皱眉,揉了揉太阳穴。
周下眼尖地注意到了,“你怎么了?”
“不知为何,有些头晕。”萧未晏说完,头越发得昏沉,胃里也开始翻江倒海,“你莫不是想谋害本宫,在这怪物里放了什么不该放的东西?”
“我车里就放了小黄歌而已,你不会是晕车吧。”他赶紧在路边停下了车,萧未晏马上就打开车门往外跑去。
周闲往后视镜看去,只见他越往后面跑去,速度快到他不敢相信,赶紧下车找人,可哪还有人的影子。
这下可怎么办?是直接回去还是继续等人?也不知道对方的身份,万一真出了事,到时候警察找上门可就完犊子了。这么想着,他决定还是再等等吧。
没多久,对方就跑回来了,周闲看着他这个速度有些惊人,诧异地问道:“你搞体育的?”
“少废话,快给本宫点水。”
周闲从车上拿了瓶水递给他,见他漱完口才问:“你刚才跑那么远,是去吐了?”
萧未晏脸色一黑,板起面孔道:“此事不可声张,否则就断了你的升官之路。”
说得还有鼻子有眼的,不就吐了一回嘛,这么死要面子?
他看了眼时间,已经不早了,开始催促:“快点吧,我们还有去医院呢,你这脑子肯定出了大毛病。”
“放肆,竟然说本宫有病?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脑袋不想要了。”萧未晏见他扭头就走,顺手就捉住了他的小辫子。
“喂大哥,你给我松手,我这个可是很......”周闲小心翼翼地护着头发,可是来不及了,头上忽地一片凉意,秃顶的既视感迎面而来,他面无表情地接下去:“贵的。”
而萧未晏却眼皮子骤跳了一下,他不可思议地看着手里的毛发,随后又看了看周闲贴着假发片的脑袋,纠结半晌才面带痛苦道:“你的头发……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这次是本宫有愧于你。本宫这辈子,从来没跟何人道过歉,对对对对对对对对......”
最后他咽了口口水,还是没讲那个对不起说完,他小心翼翼地走过去,将手里的头发又慢慢地盖在了周闲的头上,咳嗽了一声,“看,你的头发又长出来了。”
周闲看着眼前乱七八糟的头帘,直接掀了下来,萧未晏却一直盯着他的脑袋,沉声道:“等我们回去救驾后,定让父皇给你说门好亲事,不会有女子敢嫌弃你的。”
周闲不想理会这个戏多得出奇的人,直截了当地问他:“你到底走不走?”
萧未晏当然想走,不过眼下最重要的还是赶紧回到京城,可是该怎么走?他明明记得自己方才是从悬崖上跳了下来的,怎么忽然就没事了?
他摸了一下身上,发现没有什么伤口。再看向周围的路人,穿着打扮都与盛朝相差甚大,甚至还相当的暴露,实在是有伤风化。还有许多这种怪物在路上穿梭行驶着,周边都是高楼,各种彩色光芒,倒映在他眼中。
这个地方好像并不是自己所熟悉的盛朝,莫非是悬崖下另有玄机?又或者是误入了桃花源之类的地方?
他问:“你可知这里是何处?”
“这里是g市啊,你是哪里人?”周闲说道。
“g市?从未耳闻,这里可属于盛朝的地界?”
周闲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盛朝早就灭亡一七百多年了,快醒醒吧孩子,你真该去医院了。”
话音刚落,他领子忽然就被人揪了起来,只见萧未晏惊愕地看着他,眼里闪过一丝恐惧,难以置信地质问道:“你说什么,我的大盛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