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在她那里吃过太多次瘪了。
以前，在她面前，他都是自信十足，也可能是过去与女人周旋的经验，让他以为全天下的女人都是一个样子。
可是鹿灿不同，她太难搞。
十六楼。
鹿灿刚洗完了澡，正坐在阳台上修剪花草。
起初他按门铃的时候，她根本没听见，直到声音越来越大，好像还带着怒火。
本来就刚搬到这边没多久，按理说，除了霍七七，应该没什么人找她。
而且今天还是正月二十九。
明天就是除夕了。
她走过去，拉开房门，就看到霍起铮正一脸怒火的站在门口。
下意识的第一反应，就是要关上门。
却又被霍起铮一下子挡下来。
“你跑，我看你还能跑到哪去？”他蹭一下子钻进来，气喘吁吁的站在鹿灿面前。
“谁让你来的？你给我滚出去！”
他已经来，自然就不会轻易走。
一把将她推开，大喇喇的走进来，在她的新公寓里逡巡了一圈：“呵，这就是你新找的地方？好啊，以后我也搬来这里住，虽然是小了一点儿，不过我也不介意。”
“你不介意，我介意。”鹿灿手里还拿着修剪花草时用过的剪子，一边说，一边挥动，好像下一秒就要冲过来的样子。
霍起铮下意识往后退了退，不过他也没有要转身离开的意思，继续问道：“搬家为什么不告诉我？”
“你真可笑，你是我什么人？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他咬了咬牙，带着怒火的目光在鹿灿脸上逡巡，他是看出来了，她这是在存心惹他生气，想把他惹怒了，再让他像从前那样，一甩袖子，转身离去？
呵呵，未免也太小瞧他了！
霍起铮忽然上前，从鹿灿手里抢过剪子，啪嗒一声，扔在地上。
从窗外照进来的阳光，满室明亮，破碎的光影落在他的脸上，他捧着鹿灿的脸，眼神里流露的除了怒，还有那一股仿佛喷薄而出的伤痛。
他，也会有受伤吗？
“别跟我闹了，就算我求你。”
拒绝的话都到了嘴边，却又被他狠狠的堵了回去。
鹿灿心里也生气，每一次，他就只会用这一招，她在他怀里连踢带打，并不顺从，可她越是这样，霍起铮就越是用力。
鹿灿跌跌撞撞，拉拉扯扯，最后两人一起倒在了身后的沙发里。
“明天跟我回家，回霍家，好不好？”
他粘湿的气息扑在她的耳旁，最后不知怎么糊里糊涂的，身上的衣服在他的撕扯下，越来越少。
“霍起铮，我不相信你。”她的声音都带着哭腔：“你以前那么多女人，我不相信我会是你的最后一个，和你在一起我的压力很大，你不是我，你不会懂这种滋味。”
鹿灿的原生家庭糟糕，从小他就没什么安全感，却又习惯性的用强势来掩护自己。
她以为，像霍起铮这样的人，根本就不会懂她的害怕和无助。
却听见他忽然发出一声嗤笑：“我不懂？你以为我真的不懂吗……”
霍起铮的动作没有再继续。
他就这么依靠在鹿灿身上。
她在哭，他觉得那一刻，自己都快被他的眼泪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