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在雪地上缓缓前行。
车厢里很安静。
“……其实，你是舍不得我吧？”
他的声音不大，低缓磁性的嗓音，在她发红的耳畔萦绕，她将身上的针织衫裹紧，抿了抿唇。
“舍不得就直说……”他的声音里似乎带着轻快的笑意：“我知道，因为我也一样。”
一样什么？
舍不得她吗？
本来出差的事，是在三个月前就已经定好的，后来知道她怀孕了，他不想在那个时候离开她，便选择了延后，如果不是真的不能再推，他根本就不愿走。
回家之后，一楼的客厅很安静。
程昱应该已经在楼上卧室了，她出院后，每天都休息得很早，一般可能七八点，就会躺在床上。
霍七七脱下身上的羽绒服，换下拖鞋，就往楼上走。
封瑾骁从后面将她一把抱起来，她的双脚瞬间离地，下意识的发出一声尖叫，随后又捂住嘴巴，怕会吵到程昱。
“你干什么？快放我下来。”
封瑾骁低头亲了她一下。
他看起来很兴奋，眼睛都在发亮。
进了卧室里，他随手关上门，然后就把她整个人压到床上。
虽然他动作急切，但还是小心翼翼的没有碰到她的肚子，只是一下一下的吻着她的嘴唇。
“你、你干什么……”
“是不是舍不得我？因为我出差没告诉你，所以你生我气了？我要走两个礼拜，所以你舍不得我？”他的脸埋在她纤细的脖颈，用不着她回答，他就一个人自说自话。
霍七七被他亲得心都软了，不知道是不是怀孕的关系，整个人都特别敏感，她不自觉的伸手，攀上他的脖子。
她从来没想过，离婚后，反而还和封瑾骁的关系变好，从前两人说话总是习惯性夹枪带棒，封瑾骁嘴毒起来能把人伤得体无完肤，同样的，他若是温柔，那也是能把人的心都融化。
他们都知道怀孕前三个月不可以，所以，他就只是亲亲，然后就伸手把她搂在怀里。
彼此的体温都暖烘烘的，鼻腔都是他铺天盖地的男人气息。
她的心仿佛也变得莫名安稳下来。
“这几天我都在这边陪你，就算我不在你身边，也给你打视频电话，好不好？”
“……嗯。”
他最喜欢她这样的时候，好像一只温顺的小猫，可是她炸毛起来也是真挺恐怖的，他曾见识过她那样的时候，如果不是被逼到万不得已，她也不会那样。
那两年，他对她，确实不好。
……
从霍家回来之后，鹿灿就一直把自己关在公寓里。
她本身性格是活泼好动，就从来没有过三天不出门的经历。
但是现在她是真的不想见人，尤其，是霍起铮。
他给她打了好多个电话，都被她挂断了，他又被家里的亲戚缠的走不开，再加上有霍夫人盯着，他更是没办法轻易出门。
比起封瑾骁，他可能确实没那么大的勇气公开反抗，从小就在霍夫人的强势下，他都习惯了。
虽然嘴皮子叫嚣，为了鹿灿可以付出一切，但却到底是不敢和霍夫人撕得太过。
他在等霍夫人消气，到时候再重新和她沟通。
霍起铮是抱着这样天真的想法，以为时间可以解决一切，然而殊不知，却在他犹豫的时候，也是鹿灿逐渐心死的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