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过了十分钟,李甜给张常梅发了条微信。
“出了点状况,我提前下车。具体位置,定位发给你。”
李甜这次突然回汉市,完全是因为张常梅。
张常梅经商不顺,两百万盘下一家美容院,不到一个月,被告知店面所在的这条马路,因市政修路要施工半年。眼见店员比顾客还多,张常梅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坐卧不安。
求救电话中,张常梅哭得肝肠寸断。
“李甜,我知道,你是北京c大的高材生,还是该校心理学系博导池教授的关门弟子。这次,你,你可一定要帮姐。”
“我,……”李甜一时语塞。
“你看,能否把你在北京的‘心理咨询室’搬到汉市来几个月,我……,”张常梅顿了顿,随即鼓足勇气,说,“我,是想,这半年你的‘心理咨询室’就开在我的美容院里,作为美容院的特色项目,这样,凭你的名气,加上现在的市场需求,这个‘美容+’的项目,多少能招揽点客户,再不济也可以帮我先挺过施工期。”
“这个,恐怕不是那么简单。”
“可以的,甜甜,只要你答应,一定可以。”
张常梅见其半天不吱声,不由再次哭诉,“你帮帮姐好吗?甜甜,甜甜,求你了,求你了……”
真的是有太多推脱的理由。
第一、她和朋友合伙开的心理咨询室才开业;第二、教授正帮她安排到美国学习交流;第三、她的婚事。现在也已经进入最后的倒计时。但是,面对张常梅的连声哀求,她所有的理由,都不忍出口。
因为外婆去世后,张常梅——这个曾经救过她一命的师姐,算是她在汉市唯一的亲人。
“好吧,别哭了。我,先回来看看。”
一旦答应,李甜也就信誓旦旦地说出那句,她常常对来访者说的话,“请相信,总有一个人可以帮你。但愿,那个人就是我!”
都说一个轮回是七年,现在已经十年了,那些往事早已经尘封,那些悲伤也早已离她而去,只是,没想刚一回来,竟然看到了他!
不打算提起刚才的事。所以,当张常梅的车缓缓向其靠拢过来,她轻快地拉开车门,坐上,嘴角一扬,抢先开口。
“不错呀,张姐,别克suv新款,至少也得30万吧。”
几年不见,张常梅苍老了许多,才不过长她两岁,两鬓已泛起些许白发。
说话倒和从前一样,轻快而直接,“刚来就笑话姐?现在生意不好做,只得苦撑门面,倒是你,几年不见,完全是一副知识女性的范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