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徐徐清风吹动了冷彻秋额前的碎发
怀里的小孩儿还咿咿呀呀的扯着她垂在肩头的发。
“谁送来的消息?”
冷彻秋的表情平静的超乎于李氏的预料,惹得她也恍然发现自己太失态,太莽撞了。
于李氏手快脚快的给自己整了整衣衫,狠狠的舒了两口气,张口便道
“是一个叫花子,他说是七爷送来的。”
好吧,到底是承了情了
冷彻秋垂下眼皮,把怀里闹腾不休的小宝儿交到了于李氏怀中
“念念身上有伤,你待会儿带她去瞧瞧,小宝儿给几个孩子照看不耽搁学习。”
冷彻秋叹了口气,整了整已经有了褶皱的衣裳
说到底还是人少啊,一个掰成两半儿使。
回房换了身男装冷彻秋施施然的跟众人打了招呼出了门。
又跑到一旁死角给自己化了一个妆容,在身上倒腾了几下。
再出来时,屹然是另一副模样。
青衫在身,墨发披散,头戴玉冠,手拿折扇
鼻梁高挺,眼窝微陷,给本就狭长的丹凤眼增添了几分威严
衣角压佩玉,扇下坠红串,端的是一副翩翩贵公子的好样貌。
“啪....”的一声,折扇展开,带来了徐徐清风,少年大步流星的走出了巷子。
殊不知,此时的隔壁,正进行着一场关于宅院主人的交涉。
冷彻秋先是去了七爷的宅院,虽然没进门却递了两张面额一百两的银票。
随后又去了一家衣铺店,买了几套男装女装背在身上。
等到她重新出现在沿水村地区的时候,身边还多了一匹高头大马。
若是不望七黄山,看着一水的泥土路还真看不出什么来。
但是一抬头,冷彻秋脑海里竟是有了七黄山山崩时的画面。
倒也不是整座山都变了样子
而是原本的悬崖不见了,露出的里面的大块的山皮
这座山已经给人与它从前,极大的差异。
冷彻秋的脚步微顿,翻身上马踏着步子往前,踢踏踢踏的.......
却不想,竟是正好赶上了村子里的一场好戏。
“冷雷保,你也不好好瞧瞧眼下是什么时候!你这破房子又值得几个钱。”
常秀娥没了在冷宅面前的孱弱和小心,反而十分盛气凌人。
昔日健硕高大的冷雷保缩在刚筑起的土墙边,手里的眼袋锅子还在冒着火星。
“怎么着?你这么能耐怎么没找到你的好外甥,好外甥女安置晚年呢?”
虽没了往日的意气风发,但冷雷保也不是好忽悠的。
他对着对面颐指气使的母女俩发出了一声嗤笑
转身头也不回的朝着已经破败却明显还在修整的院子走去
“这该死的。”
常秀娥狠狠的扯断了手里攥着的一根柳条,恨恨的骂出了声。
反倒是从始至终沉默的丁兰芝若有所思
“我们不妨从冷绵绵那里开始
这个姑娘对村里的秀才宴生颇为看重
而那个秀才对我那个好表姐又明显不同
不管怎么样,我那个小表姐能接纳我们才是正事儿。”
常秀娥看了她一眼,唇角勾起一抹笑,眼中似有深思,也不知在盘算什么。
冷彻秋牵着马从坡下缓步而来,正巧与那对母女走了个对面
那一身气度满身配饰顿时叫丁兰芝眼睛一亮
瞧了一眼常秀娥,母女俩顿时一笑,袅袅娜娜上前道
“这位公子瞧着面生,不曾在这村里见过,可是有什么事儿?”
两人自是听过有人来找冷彻秋的事儿,可如今现下却是滴水不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