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流莺落泪,伸手紧抓住陈霄的腕子,“太子,我在,我永远都在,没了太子妃,我也会陪着您……”
只见陈霄甩开她的手,冷沉着脸,脚下生风似的急匆匆往蝴蝶泉的方向走。
外面的几个婆子依旧拽着晴水不放,晴水脸被那些婆子捏的红肿,她见到陈霄那刻,突然就哭了,挣脱开那些婆子,一下跑跪在陈霄脚下,“太子,娘娘她……若不是她们拦着,娘娘也不会溺水……”说着说着,晴水的眼圈就红了,满心责怪她自己没本事。
那些婆子被晴水说的害怕颤抖,但是嘴上却是不承认的,“是太子妃的丫头胡搅蛮缠,太子您明明吩咐了不许任何人进门,我们家娘娘也是这么讲的。”
陈霄不在乎任何人的死活,独独玉芙,那时他最心尖儿上的,宁愿他死,他都不愿见她磕到碰到,如今听那些婆子这般讲话,当下就勃然大怒,忽然转过手腕,一巴掌狠狠的掴倒了那个刁钻的婆子。
“来人,拖出去,绞死!”陈霄面色阴沉,眸底晕成了浓沉的黑色,她若真的出事,他当真会拧断长宁的脖子,让长宁给她陪葬。
蝴蝶泉的别馆,太医院的太医围了满满一室,太医院院判和几个经验老道的太医在玉芙的腕子和小腿儿处施针,玉芙的脚上、腕子、手指尖全都扎满了细细的毫针,只是一双杏眼却紧紧地闭着,丝毫没有醒来的痕迹。
陈霄拧眉,心疼的抬手抚摸玉芙的脸儿,半晌扫过众太医,冷鸷道:“她若有事,你们太医院都给她下去陪葬!”
太医院的太医吓得魂不附体,得亏太医院判见过大世面,也知道陈霄有多么在乎玉芙,不由壮着胆子道:“太子妃是轻微溺水,公主救她及时,并未损伤筋脉,只是太子妃贵体娇弱,还需要静静修养一二个时辰,太子请放心。”
听到这话,陈霄那颗悬着的心才堪堪落下,他这辈子没怕过什么,可是方才看她扎得满身都是银针时,他甚至连让太医陪葬的话都没勇气说,他怕一语成谶,怕真的失去玉芙……
长宁公主陈霏春皱眉走过来,抬起水盈盈的秀眼扫了玉芙一眼,拧眉道:“呵,就是娇气,我八岁那年掉进荷花池,也没扎针,不也好了,皇兄您别担心了,她就是娇气。”
这话一出,只听得“啪”的一声,紧接着长宁公主的脸儿上就赫赫肿起深厚的五个指印子,泪珠子一下就从眼眶中滚落出来,捂着脸朝着陈霄哭道:“你心里就只有她周玉芙,你只要她好了!若是她推我如水,我不信你会舍得打她!你偏心!”说完踩了陈霄的脚一记,哭着就跑了。
一时间,整个别馆寂静蔚然,太医们纷纷避让到了偏殿,整个榻上只剩下抱着玉芙的陈霄。
以前,玉芙总是很吵闹,他每次批阅奏折,她总是调皮的不停地跟他搭话,让他根本不能集中精神,他要是真的让她做些什么,她懒劲儿就上来了,让她站着研墨,一个不注意她就坐在榻上去翻话本去了,让她在榻上给他翻翻兵书,她又打哈欠的进偏房睡觉去了。
他素来不喜欢懒散的人,可偏偏她这份悠闲和胡闹,他偏生就很享受,也乐意逗她。
如今见她闭着眼,安安静静的躺在榻上,他心里瞬间就有些不好受。
玉芙浑浑噩噩的,只觉得一口气儿上不来,不由张开了唇儿,觉得心脏快要跳出来了,整个身子也像是上辈子那般从躯壳里要飘散出来,一股子畏惧和害怕,让她一下坐起来,也没看清跟前是谁就一下抱住,大声哭了起来。
陈霄见她醒来,心里的一块石头落地,只是一回头,却见玉芙又眼底忽暗忽明的跌躺在软枕上。
陈霄此刻心里像是塞了一朵卷云,憋闷又担心,正要起身宣太医时,却见玉芙忽然圈住他的脖颈,哭的抽抽噎噎的,“陈霄……我怕,我不要再离开你了,再也不要……”
陈霄一怔,伸手将她从怀里拉开,见她眼泪再眼眶里打转儿,表情认真又笃定,不由心里一暖。
他沉默地凝视着她,片刻,却一把将她圈住倾身细细的吻去她的泪珠,声音低沉暗哑道:“别怕,孤在。”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小仙女栗栗灌溉营养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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