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芙是想着来未央宫跟荣禧皇后赔个礼的,从未央宫刚出来,想要抬头看看天色,却见一个白的花瓶从小楼上坠下来,那些宫女一个个的吓得哆里哆嗦的。
玉芙还未来得及反应,只见身后的男人伸出长臂将她圈住,不由分说的将她护在怀里。
她被陈霄吓了一跳,紧蹙着眉眼,想要说话却见他右臂上有一处衣袍被花瓶刮破了。
“可是伤到了?”他脸色阴沉,第一反应是怕她受伤,丝毫也没注意道他自己的手臂上的伤口。
玉芙脑子嗡嗡一响,心急如焚的差人请太医。
太医仔仔细细的给陈霄包扎,玉芙看到那狰狞的伤口,不由长长的吸了一口冷气,她本就生的娇媚怯柔,如今这幅担心蹙眉的模样,不由让陈霄爱不释手。
“去凝香园做什么了?”陈霄将她拉进坏,大手揉着她的长发,语气慵懒又舒心。
玉芙原本是想遮掩一二的,看他受伤不由懒了心思,直接承认说是打压罗选侍去了。
陈霄听到她的答案,不由一怔,随后却是勾唇一笑。
这个小可爱,倒是不知道掩藏。
“罗选侍心高气傲,你又宠的她目中无人,我若不敲打她一番,怕是要把东宫翻个个儿了。”玉芙心情不太好,所以言语有些冲撞,
毕竟前世的罗选侍目中无人是个事实。
那时,玉芙势弱,宫中又忽然起了疫症,罗流莺仗着自己刚封了祺贵嫔,竟专门差人买通了太医,拿着民间治疗牛的粗药给玉芙喝,想要玉芙作为实验的小老鼠。
玉芙不知道汤药的情况,喝了之后病情更加严重了。
罗流莺听说后,又在荣禧太后那里嚼舌根子,企图借着荣禧皇后的手将她送离皇宫。
一个贵嫔敢对皇后下手,说是没有一二分的帝王宠爱,这是不可能的。
只是一旁的陈霄却是脸色阴沉,他宠的罗氏目中无人?
他面色青黑的走到玉芙的跟前,眼神有些凶恶,玉芙见状不由后退了两步,眼底的胡闹和乱说话也顿时给浇灭了不少。
他日日除了朝里的事儿,就是跟前这个小东西最让他操心,总吵着代王好,让他莫名其妙的起了挑衅代王的心思,处处对代王找茬,说实在的他这样傲睨万物的男人,若是不真心爱跟前这个女人,绝对不会起那等年少莽撞的心思。
“孤对罗氏没有一丝感情。”陈霄径直盯着玉芙的眉眼,声音也像话里一般冷漠的毫无感情。
原本女孩子心思就细,他这般言之凿凿的说出不爱旁的女人,就是给玉芙的最好的答案,原本那颗胡闹任性的心忽然就落在心坎里踏实了一大半。
陈霄见她蹙眉,不由目光下移,看她杏眼微敛,茜纱的鹅黄色襦裙上垂挂的荔枝红的宫绦流苏微微有些散掉,不由弯身耐心的将散落的绳结重新系好。
明显,系宫绦的方法很是陈旧,手法也生疏异常,应该是幼年在弘文馆读书时学的,玉芙不由弯唇,唇角上翘显得俏丽又顽皮,“殿下可是第一次为女人系宫绦?”
陈霄喜欢她,打心尖儿上喜欢,他未曾给任何女人系过,意识里也不存在给女人系宫绦的意识,“是,怎么?嫌弃孤不如代王系的好?”
玉芙见他面色阴沉,言语里带着刺儿,不由心里一软,凑在他耳边低低道:“我从不带宫绦,今天是第一次。”
陈霄一怔,两人目光对视。
她从来不会跟他解释什么,尤其是有关代王的,如今她娇俏的坦诚,他心里不由一阵乱撞,呼吸也有些略乱,一双凤眼里满满的火热眸光。
被他炙烈的眸光追逼着,玉芙一下便面上起了红晕,也不敢抬头再跟他对视,只是越是这幅娇俏羞赫的模样,越让她看上去秀美绝艳,倾国倾城。
“芙儿……”陈霄眉眼一敛将她打横抱起,“旁的女人,孤一个也不感兴趣,孤只爱你,天荒地老,深情不泯。”他嗓音有些低哑暗沉,玉芙听在耳朵里痒痒的,听出了他隐含的意思,不由脸更红的侧过了小脑袋去。
陈霄大手打落了锦帘儿,还未褪靴,就见孙公公火急火燎的从园子跑进来,也没注意此刻的情景,一下扑在地上上气不接下气儿道:“殿下不好了!您快去长信殿看看吧,皇上出事儿了!”
说完,只见书房里一派安静,孙公公不由抬眼偷瞄,只见大红的锦帐下,清媚绝艳的太子妃紧紧抓着软被,被陈霄严严实实地挡在身后。
而自家那高高在上又傲睨万物的主子,则是一脸阴沉,手指紧紧按在膝盖上,凤眼里一抹阴鸷狠辣闪过。
孙公公不由匍匐在地上,吓得浑身发抖,罪孽啊,罪孽,主子爷和太子妃好不容易能有这么一次……他”娘的还让自己给破坏了,越想越觉得心里像是被一团麻堵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