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时宜追出来时,特意询问了前台跟保安安锦夏去的方向。
一番查找,终于在停车场的附近找到了她,一个人靠在车门上,低垂着头,看不到具体的表情。
也许是出门太过匆忙,安锦夏穿得很是单薄,停车场气温很低,冷风吹过,她长时间暴露在空气的手臂都泛起了红。
沈时宜微叹了口气,上前脱下了自己的大衣,罩在她身上。
等安锦夏抬头时,沈时宜能清楚地看到她脸色已经很平静了,只是白净脸颊上两道清晰的泪痕依然清晰可见。
见她不说话,沈时宜刚想开口安慰她时,身后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
转头,是邓承已经换好衣服一个人追出来了,周围也没助理他们跟着。
沈时宜看了他一会,轻轻退开了,邓承是安锦夏的表哥,从小两人关系就不错,现在还是把她交给亲人比较好。
沈时宜走向邓承,开口道:“承哥,她现在情绪不太好,你注意点。”
邓承点点头:“放心,等会我亲自送她回去。”
等邓承揽着安锦夏坐进车里离开后,陈奕才匆匆赶来,看到空荡荡的停车场,满脸焦急地问沈时宜:“人呢?”
相比他的焦急,沈时宜则异常淡定:“走了。”
“走哪里去了?”
“你找她干嘛?”
空气倏然静默,沈时宜看向他,又问了一遍:“我问你,你找到她以后,能干什么?”
见陈奕不说话,沈时宜笑了:“你知道她的事了?你有什么想问的可以现在问我。”
陈奕:“她以前是不是曾在那所精神疗养院待过。”
“是。”
“具体是什么原因?”
沈时宜脸上的笑容没了,只牢牢地盯着陈奕:“一个曾经历过战火,失去过挚爱的人,她想她要有多坚强,才能承受下来啊?”
陈奕还是沉默。
“也许她已经康复,或许你不介意,可你的父母呢?陈董和陈夫人对你的期许,可是连我都有所耳闻的,他们能容忍你娶一个曾在精神疗养院待过的女人吗?”
沈时宜说着,缓缓把刚刚安锦夏离去前,交给她的病历本拿出来,递到陈奕的手里:
“这还是当初她委托我去拿的病历本,好好看吧,看完以后再想着怎么去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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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泽希回到澜庭后,就看见沈时宜呈一个大字趴在客厅的沙发上,情绪明显不高。
沈时宜正冥思苦想之时,猛然感觉沙发一沉,与此同时,身体被一双长臂捞起,人稳稳当当地落在苏泽希的膝盖上。
苏泽希看她撇着小嘴,眼眸微垂,忍不住把她贴着下颌角的那缕短发,拢到耳后边去,“东西送过去了?”
“嗯。”沈时宜点点头,纤细白皙的手臂自然而然地环住他的脖颈,头也埋进去。
“别多想了,这是人家的事,他们会自己解决的,而且我了解陈奕,他不是随意说两句就放弃的人。”
“你说的轻巧,你又不是不了解我的性格,这事怎么可能不多想啊。”
真是的,她就是这么一个多愁善感,爱想东想西的女人嘛。
苏泽希忽然轻笑了声,平时不苟言笑的人,这么一笑,清隽的五官瞬间都变生动了。
他微微退后,下巴扬起,衬衫领口处的纽扣被解开,一颗,两颗,三颗……
没等沈时宜反应过来,他又一把抱起她站了起来,掌心轻轻摩挲着她的腰部,边上楼梯边凑到她耳边,还故意呼出口热气,“带你忙点别的事,就没时间想了。”
沈时宜的脸瞬间爆红,他他……他!这是从哪里学的情话啊!太会了点吧,感觉现在自己完全不是对手了啊啊啊。
不过……沈时宜悄悄脖颈处,抬眼扫过去,又立马低头,太欲了!她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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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七点半,沈时宜的生物钟准时在她脑里敲响,她一个激灵,差点一个鲤鱼打挺地从床上坐起。
可惜她的小蛮腰被一条手臂禁锢住了,限制她的活动范围,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几点了?我上班不会迟到吧。”
“今天周六,不用上班。”慵懒低哑的男声从一旁传来。
对哦,今天是休息日。
想到这,沈时宜又心安理得地闭上眼,打算睡个回笼觉,没办法,昨晚苏泽希那个狗男人折腾得太晚了,真让她没有空想旁人的事了。
旁边的男人侧了侧身子,把她搂得更紧了,享受这难得清晨时光。
结果他们这一觉,一直睡到了日上三竿才起。
沈时宜在漱口时,好奇地透过镜子望着身旁不疾不徐正刮着胡茬的男人。
没办法,实在是苏泽希这人自律得可怕,自从结婚以来,每次都起得比她早,休息日也是如此。
今天一起跟她睡到了十点多才醒,真是实属罕见啊。
沈时宜在他放下刮胡刀时,捅了捅他的手臂,“头一回这个时间点起吧,感觉怎么样?”
“嗯,体会到了从此君王不早朝的感受。”
苏泽希话里调侃意味明显,这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