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给他送茶的老爷们有几个已经按捺不住,通过管家约他相见。几日下来,童冉已经明白了他们的目的,但一直拖着。
这些卓阳府的大佬们都挺有钱,但论影响力的话,还是范恒更胜一筹。
次日,童冉从大佬们送给他的茶叶里挑了两罐最好的,又带上自己这些日子以来的成果,打算出门。还没走,一直没醒的小老虎突然喊了一声,跳进他怀里。
最近伙食好,小老虎又沉了一点,童冉也白胖不少,不像刚穿来的时候那样干瘦了。
童冉抱住它,边推门往外边说道:“你是不是知道我今天要出门?怎的平日都是一早醒来,这会儿睡觉,今日却颠倒过来了?”
“呜哇!”小老虎叫唤了一声。
童冉也不期待一只老虎能回答他什么,只当小东西长大了,不贪睡了。
楚钧当然不会无的放矢,他知道童冉早上要出门,特意一早留在宫里,把奏折处理了个七七八八才睡下,穿到小老虎的身体里,恰好赶上童冉出门。
今天可是童冉去给范子常展示他新发明的日子,他是看着这个发明诞生的人(hu),怎么可以不在场!
范子常近日翻遍了卓阳府,连它下属各县,县下个乡镇都走了一遍。
好笔见了无数,但没有一支特别的。
他现在特别想杀回京城,揪出他的皇帝主子问一问,所谓特别的笔,究竟是什么?!!
“先生,您消消气,消消气。”苍平也不知道一贯易怒不行于色的范子常怎么突然这么暴躁,他将他的拐杖捡起来,擦干净,又恭恭敬敬递了回去。
范子常柱好拐杖,他的腿早年受了伤,宫里御医拼尽一身医术,也还落了个跛脚的毛病,去哪儿都得柱根拐杖。
这么多年他也习惯了,连气性也一并磨得不剩什么,这几天奔波劳累却一点结果也没,倒是将他旧时的脾气都给激了起来。
这时,外头有人敲门来报:“范先生,一位叫童冉的客人想见您。”
与声音一起传进来的,是一张名帖。
苍平亲自从门口接过递给了他。
是自己的名帖没错,范子常看了一眼,立刻吩咐下去,让他们请童冉到后面暖阁稍坐,自己换了衣服就去。
燕舞阁乃是晚上寻欢作乐的地方,这会儿里头很安静,但许多姑娘已经起了来。
她们都知道近日大东家在,可没有人见过其庐山真面目,这会儿童冉被大东家的心腹伙计带进来,引得姑娘们都跑了出来,躲在二楼的栏杆后偷看。
只见那少年虽穿得简谱,举手投足却一点不显局促,仿佛对燕舞阁这样的地方也能得心应手。远远看去,看不清他的样貌,只能依稀分辨是个清秀的。
他怀里竟然还抱着一只小老虎,小老虎个头不大,只比成年的猫咪略大一点,圆圆的脑袋在少年怀里转动,好像在打量她们。
范子常这些日子被那笔的事情搞得焦头烂额,此时见到童冉很是高兴,让人上了好茶与许多糕点。
童冉一进门,他便感觉出了少年的变化。
且先不论外貌比之前出色许多,他周身正气萦绕,像是要突破之相。
范子常遣了自己的正气查探,惊讶地道:“你近日在做什么?你体内的正气竟然起起伏伏,如潮汐一般。”这样的状况是他平生仅见,一般人的正气涨就是涨,跌就是跌,可童冉竟然涨涨跌跌,非常不稳定的样子。
童冉已经习惯了自己这样,随意笑道:“近日做了些东西,许是天地也不知该如何评判吧,不如范兄来给我瞧瞧,看这东西好是不好。”
什么东西能惹得天地如此?
范子常心里更是惊讶,他忙叫屋子里的其他人都退了出去,郑重其事地亲自关上门。
转身回到桌前,童冉却已经打开他的小布包,摆了许多小巧的印章一样的东西在台子上。那东西像是胶泥做的,已经用火烤硬了,范子常拿起一个把玩,上面刻一个天字。
他摆弄了半天没明白,抬头问童冉,对方却还悠哉哉地喂他的小老虎喝茶,范子常急得破了功,一把夺过他的茶杯道:“童老弟你行行好,快跟我说说这是什么,这老天都搞不懂的东西,你指望我自己弄懂吗?”
作者有话要说: 范子常:陛下,ballball你做个人,别再让我找笔了,我都快成个煞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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