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剑炉内的那个神秘人淡淡地道:“老夫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你……助我?”苏典闻言不禁一呆。
“哼,”那神秘从鼻端发出一声冷哼,冷冷地道:“欧晋那厮竟敢趁老夫熔铸七彩流星落到了紧要关头,故意诱你误闯剑池来扰乱老夫的心志,老夫岂能轻饶他?”
顿了一下,便听这神秘人续又道:“老夫助你脱困,但你必须要保证,务必将欧晋格杀在这熔铁剑池之中。”
藏剑阁高层的勾心斗角,苏典早有耳闻,却未曾想,如今尚有外敌在伺,身为藏剑阁的长老以及大长老们自个却起了内斗,甚至都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
苏典知道,也许在数息之前,这个现已确定是“归藏剑”万归藏无疑的神秘人存了必杀自己之心。这一点,只从万归藏借七彩流星落启动空间法则,禁锢苏典的肉身,便可初窥端倪。
但就在刚刚,当欧晋和段天行在石殿外围布下了驱魔箭阵后,估摸着他万归藏心中生出一种被人恣意摆布利用的不舒服感受,因而便觉得自己的逆鳞遭人触犯,杀心顿起,急欲除欧晋而后快。
万归藏与欧晋两人间的矛盾激化,无疑是苏典乐于见到的。
苏典左手一整衣衫,右手扣牢掌心的寒冰化影剑,尽量压制内心的狂喜,使得声音变得沉稳许多,道:“如何设计诱使欧晋孤身入瓮,还请前辈赐教。”
“嗖”!苏典话音甫毕,突见一道彩光自那剑炉铜壁上镶嵌的三棱晶石电射而至,晶石裹挟的一股滔天大力,仿若洪荒巨流,风驰电掣般撕裂虚空,狂暴灼辣,竟非人力所能撼动。
苏典魂飞魄散,心中惊骇到了极点。饶是暗中被万归藏传音告知眼下只是二人在演戏,然而苏典依然感觉头皮阵阵发麻,浑身汗毛根根倒竖,差点便要忍不住落荒而逃。
好在这种七彩风暴涌至身前半丈许处终于和缓了许多,力量和速度总算接近了苏典躯体承受的范围,苏典这才暗中收起左袖潜藏的方形碑体石砖,以后背硬挨七彩风暴的一记轰砸,旋即装出重伤后发出一声闷哼,顺势跌坠十余丈外,身子重重地砸在地底的赤炼焰晶之上,传出一道刺耳的怪响。
便在同时,身居剑炉内的万归藏暴喝声响起道:“欧晋,此人是否你故意放入我藏剑阁洗剑池的贼匪,哼,十息之内,立即将这个亵渎我藏剑阁万年传承的匪类擒入魂殿生祭,否则老夫便治你欧晋一个玩忽职守之罪!”
苏典不由暗叫一声好,心忖如此连喝带骂方能显示出他万归藏在铸剑中途受人干扰后盛怒狂暴,心性自然流露,反而却不会令人怀疑其中有诈。看来,这个藏剑阁的地字号大长老的心计也绝不在欧晋之下。
“轰隆隆”,果然,伴随一声振聋发聩的异响,原本浑然一体的石殿突然生出一道高足半丈的细长的裂缝,接着,裂缝以苏典肉眼可辨的速度缓缓向两侧撑张扩展,先如拉长的扁指,后似延伸掌刀,最终形成一道宽足三尺的小型门洞。
透过这座小型的石门,苏典一眼便见到石殿外掩映在无数道火光之下的成排成排的乌森箭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