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典,哼,妄想凭借区区一道传送阵就要逃出老夫的手掌心,简直是痴人说梦!老夫以一代藏剑阁青龙元老的名誉在此发誓,今日纵是上天遁地,也要将你生擒活捉,肉身脏腑拿来烹食,生魄灵魂用来活祭,剥皮抽筋,挖脏剜骨,魂魄永世沉沦,不得轮回重生。”
龙天杖颜面尽失,心中愤怒到了极点。
灵觉感官瞬间提至极限,当龙天杖以无上道法捕捉到苏典殷亭亭诺澜及无良道士消失的一丝契机,再不多想,海量的元蓦然倾注双足,身子陡地踏空疾行,缩地成寸般急追四人消失的方向而去。
不知过了多久,前方突然出现一座横垣百里的千丈险峰。峰顶积雪百尺,云雾缭绕,怪石尖耸,如一根擎天玉柱般插入云端。
峰高鸟绝,古松罅生。
夕阳西沉,落霞满天,烟雾蒙蒙的积雪在落日余晖的沐浴下,好似披上了一层圣洁的朱红赤纱,晚霞险峰,古松危石,仿佛是一代画圣用他那丹青妙笔呕心沥血勾勒出的一副“险中求安危中求宁”的绝世佳作,美得令人窒息。
但龙天杖却没有心思去欣赏这傍晚彩霞、险峰、古松、奇石怪异搭配的奇美景象,此时此刻,他的目光完全被峰顶那个脚踏奇石、背临古松、手托落霞的青年和尚所吸引。
通体上下泛黄的僧衣僧裤,预示着这个青年和尚身份不高,尚且没有穿戴佛门护法才配有的赤红袈裟的资格;眉宇清秀,俊面红光,十指修长,皮肤嫩白如婴,足可见这个青年和尚年龄确如其表面所显示的那般绝对不超过三十之数……
然而正是这么一个名不见经传面相极端稚嫩的年轻和尚,偏偏却予龙天杖一种面对高山大海无法一眼看透的可怕感觉。
最最令龙天杖觉得诡异地是,当他走近这个眉清目秀的青年和尚身前十丈处,竟头皮发麻地发现青年和尚的四周落满了厚厚一层长足尺许的殷红毛发。从那些令人看觉毛骨悚然的红毛中,他分明感觉到一丝残余的境界威压。
直觉告诉龙天杖,那些红毛的主人定是一个道法修为比他高出无数倍的恐怖存在。
是元婴还是化神抑或是元神?甚至到了涅槃?
不是说自四千年前涅槃大乘期的上官妃暄道消身陨后,天地间的元力突然变得稀疏枯竭,四千年来,人类再也没有能修到元神期的存在了吗?
难道传说有误,这个小和尚刚刚见过一个涅槃期的帝尊?龙天杖双眼微眯,不由得重新打量起面前迎风而立的眉清目秀的青年和尚起来。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施主不惜舟车劳顿风尘仆仆而来,莫非是见此地峰高石奇、松古霞艳、风清云逸,所以骚兴大发,想要吟诗作对一番?唔,贫僧昨日夜观星象,掐指一算,就知今日必有贵客莅临,未曾想甫才诗兴大发,登山眺远,竟管教贫僧遇上尔等同道中人,贫僧直欲喜极而泣!”
那眉清目秀的和尚双手合十,一本正经地宣了声佛号,道:“贫僧学富五车,马不嫌贫;胸有点墨,没有丘壑……藉此古松险峰,霞光蔚人,不如由贫僧抛砖引玉,即兴一手打油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