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8、发 狂(1 / 2)

桃夭送纳兰夜灼信物的时候,并没有想着这是他们短暂时期内的最后一次相见。直到天边的天雷毫无征兆响起的时候,他才猛然记起他的第二次天劫来了——长谈之前告诉过他。

说他的这次天劫是在三年后。桃夭本来是一直都记着的,可和纳兰夜灼待在一起的时间越长,他越觉得现在这种生活可能就是真实的了。

久而久之,一不小心便将今天该发生的事情忘的一干二净。

第一道天雷落下来的时候,桃夭整个人都是懵的,除了最直白的不解之外,当年厌灼华在一道毁天灭地的天雷中消失的场面再次卷土重来,致使他一张脸顿时白的惨无人色。

可几日前纳兰夜灼说要给他定情信物的样子也还在眼前,桃夭一遍一遍的跟自己说话,他说别害怕,灼华已经回来了。

区区心魔罢了,有什么不可战胜的呢?

这样想的同时,他还在想纳兰夜灼答应给他的定情信物到底是什么,他连看见都没看见怎么可能就这么甘心的去历劫。

心里有一股东西在较劲,桃夭睁眼看着天上云诡波谲的天雷,没有一丁点儿怕的意思了。

所以——他反抗了这不可违抗的天劫。

与第一次历劫时不同,那次如若有凡人打搅,本着常人无辜的道理,天劫终止,无论是历劫还是惩戒,都要等到下次再说。

这种毫无理由的噱头还是当初只是天族太子的…长谈提出来的,但除了这一个之外,他还提了另一个不可逆转的说法。

常人无罪,可历劫之人又何罪之有呢,他们只是比凡人寿命长了些,又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不仅未曾做过,说不准历劫的人还会有很高的功德。

例如妄初。

因此一视同仁,在同一个人第二次历劫之时,如若还是有不怕死的凡人前来阻扰,那他定是必死无疑。接着便是成仙的成仙,成神的成神,一切照旧。

所以桃夭不敢硬撑到纳兰夜灼赶过来。

意识到这一点,他霎时便收了自己已经再次酝酿出的、滔天的敌意,默默的承受第三道天雷的到来。

只是先前的反抗已然存在,第二道天雷没有好好的砸在人身上之前,桃夭也未曾落得什么好处。

他的本体有一多半都呈现了焦黑的颜色,显然元气大伤。这也导致了已经飞升仙上的桃夭到了三十三天也是半身血污的模样。

“妄初,你来了。”长谈显然还记得今日是他历劫的日子,特意前来迎接。他看到桃夭一身血伤的时候还很是惊讶:“你怎伤成这样?”

桃夭抚着胸口让自己顺匀了气,良久才冷冷的用余光看了眼长谈。

“呵,”他说:“这不是不自量力的反抗了天君设的天劫了么。”

长谈蹙眉:“妄初……”

“桃夭。”桃夭纠正他:“来都来了,位列仙班的仪式不如便现在开始?”

天上一天地上一年,他来了这一小会儿地上都不知道过去多久了,不知道灼华找不到他会不会特别生气,又或者他再去凡间找他的时候能不能获得他的原谅,竟然连他的及冠礼都没能在。

桃夭和长谈没什么好说的,他现在恨不能马上就回去找人。

但是不行,天劫是“规矩”,那这便是上天给予的赏赐,既然已经位列仙班,过场便一定要走。桃夭又没打算反长谈,不会太明目张胆的跟他对着干,也不会在众神面前让这位天君下不来台。

他们从两千年前可能就已“两看相厌”了,桃夭相信长谈跟他也没有什么话好说,因此他方才提出那样的要求想必天君也不会太难为他。

可这次他还真想错了,只听长谈淡然的拒绝道:“过段时间再说。”

桃夭是真没想到是这么个答案,长谈害怕他造反,就像他当年带着神没剑反了天降一样。

按理说就算长谈有话跟他说,他也不会像现在这般……理直气壮。

桃夭蹙眉,音色都跟着低沉了一分:“你说什么?”

于是长谈便又重复了一遍:“仪式过段时间再说。”

桃夭眉目不动:“敢问天君,为何?”

长谈答:“你伤的不轻。若是现下立马便去凡间的话,你的本体修复都是问题。”

桃夭反问:“这些事都已经轮到天君过问了吗?”

言外之意便是很不客气的在提醒别多管闲事,他自己要如何还没人能管。

“过问,”长谈说:“你一天神籍在位,就一天归我所管。”

“……”

桃夭直视长谈静静的看着他,似乎是真不知道多年来眼前这位越来越喜怒无常的天君到底是何意,但方才的认知他并不会收回,长谈没有对他犯下不可饶恕的罪过,桃夭根本就不可能反他,无论他是以现任天君的身份,还是以以往多年好友的身份。

只要他不再不知死活的动灼华,桃夭对他每天发不完的疯完全不感兴趣。

既然长谈都已经坚持了现在不位列仙班,桃夭也没什么好说的,他点头:“我知道了。敢再问一句天君,何时开始。”

长谈没回答他这句,只道:“你先去不败方阁换身衣服吧。”

提到这里桃夭是真的觉得似乎哪里有问题,往常因为要历劫,每次他回来的时间是有限的,但他又必须得回来,因为他要加固不败方阁里面和外面的阵法。

刚实行这个阵法的时候,桃夭便警告过未经他的允许,任何人不得出入不败方阁,就是连长谈也不行——可以说只有长谈是最被警告不能进入的那一个。

不然当时桃夭也不会欲盖弥彰的特意去警告已经要一手遮天的人。

多年来长谈早就知道南征将神的寝宫进不得,致使时间久了,长谈已经都不会再主动提起不败方阁,反正他也进不去,提起来也没什么意思,除了再得到一番警告没有丝毫好处。

但他在片刻前——也就是方才,他提了,虽然只有一句让桃夭回去换衣服。以往每一世的轮回进行完,桃夭也有搞得一身血伤的时候,也没见长谈很主动的说些什么。

没有再迟疑耽搁,桃夭深深的看了长谈目前为止的最后一眼,紧接着他未有任何停留,转身就往不败方阁去了。

此时的凡间。

现下还是景和二十年,五国还未曾沦陷。

当时从桃林院阁回来的第二天听说赵念之在路上遇刺,纳兰夜灼便徒然一惊,立马便请命纳兰倾说要去找他。可那时战况已经开始,他一个兰国的太子,纳兰倾说什么都不会主动让他去冒这个险,所以纳兰夜灼照旧被留在宫中。

寻找赵念之的除了纳兰夜灼求纳兰倾的一波势力,定是还有五国赵毅的,两方人马耗费了两个月的时间,五国太子的踪迹一直都是杳无音讯。

不知道到底是失踪还是死在了那场刺杀中。

如今寻找已进行了三月之久,纳兰夜灼还是没有得到任何消息,易陌什领兵在前线根本见不到人,纳兰倾明显感觉这次余辜是有备而来,因此时常显得忧心忡忡,单白也是闷闷不乐的,总觉得还有什么大事没发生,以至于让她提心吊胆。

而纳兰夜灼整日里被要求待在皇宫,现在的皇上皇后总算不再对他放养了,派人看着他比看谁都紧张。

除了赵念之没有被找到之外,还有一个人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桃夭从消失那天起便再也没有任何能听的消息传来。

赵念之失踪的时候还被带回来一则遭到了歹人暗杀的说辞,桃夭却是一丁点儿的原因都找不到。

千杯早就已经回了妖界,除非他又耐不住寂寞想要出来,否则小狐狸来桃林院阁的次数也屈指可数。

而且就算他现在去了也是见不到任何一个人。

这些时日,纳兰夜灼一直在心里确定那时候他和桃夭是没有吵架的,他不该无缘无故的生气,一下子消失了那么长时间。再说以前就算他们吵架了,桃夭也从不会以这种方式惩罚他。

但眼下几国战事胶着,纳兰夜灼实在分不出更多的精力去想更多,况且桃夭送与他的定情信物他还好好的带在身上呢。只是他自己的信物却没能送出去,也不知道今生能不能再将东西交到该交的人手上。

当今可以相互抗衡的国家总体来说是三个,兰国,五国,庆国。五国与兰国向来交好,从纳兰夜灼是和赵念之从小长大就能看出来,庆国具体的不了解,只听人传他们的皇帝余辜是个暴虐无常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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