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雨。
驱使邪神之躯,使拉莱耶沉没。
与奈亚拉托提普过了几招。
向世界宣布自己的身份。
做完这些惊天动地的事情后,林行韬却随随便便地走在大街上。
没人可以注意到他。
其实他以前没到过尚海。在以前,他总想着去尚海的东方明珠塔上玩玩。
但尚海永远也没有东方明珠塔了。
取而代之的是三条龙形雕塑。
每一条龙都高近百米,口中衔着大圆球,成三龙戏珠状,栩栩如生,威风凛凛。
无数人见证它们的诞生,也见证了它们的创造者在上方斗争。
这也许会成为尚海新的地标。
所以,也没什么遗憾的。
林行韬将双手插在口袋里,仰头时,看到爬到最顶端的一个身影。
正是被他拉进修炼大道的燕京二代叶飞宇。
叶飞宇对着天空大呼小叫,正在喊着赵略两个字。他还不知道,全球人已经知道赵略就是林行韬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要找的人在地上,而不是高不可及的空中。
林行韬静静看着他,倒想到了很多。
比如在银匙之门里,他作为赵家的赵略,和王熙臣、叶飞宇是很要好的朋友。
命运却是不可思议的。
林行韬不过早出生了一年,就不再姓赵而是姓林。但命运兜兜转转,他还是和王熙臣、叶飞宇扯上了不浅的关系。
叶飞宇算是个朋友,王熙臣呢有些不好说。
看了一会儿,他没有叫叶飞宇,继续往前走。
在之前邪神半身扎根的地方,他弯下腰,仔细地寻找着。
这里是一处花园广场,地上落满了秋天的落叶。十一月的风凉爽浸人,将落叶吹得哗啦作响。
有几片树叶落在他的鞋面上,又很快如同枯叶蝶般飞走。
“你在找什么”
一个娇媚的声音在林行韬身后响起。
人无法发现刻意降低存在感的林行韬,神明却可以。
肿胀之女在花坛后,懒洋洋地晒着自己的半截触手。
也正是因为她的可怖,这块地方人迹罕至,有着难得的安静。
林行韬没有回头,笑着反问“也许是在找你呢”
肿胀之女嗤笑道“那你回头啊,我就在你的身后。”
他蹲下来,手指伸进被树叶覆盖的地方,摸索了一阵,拉出了一样东西。
又换个地方,拉出另外一件。
然后将他们拼起来。
肿胀之女蠕动到他身后一个手掌的距离,触手从他的身后垂下,点了点他的肩膀。
他回过头,摊开手掌,递出了手中的东西。
一把漆黑的扇子。
在与黑法老以及魔王韬战斗的时候,肿胀之女将扇子分解成了无数小镰刀。
这些散落的小镰刀被林行韬重新拼了起来。
“肿胀之女,你的扇子呢”他笑。
肿胀之女一怔。
触手卷过那把扇子,她用自己白皙细腻的手捏起,挡在了脸前面。
她又变回身材曼妙、望之令人心动的美丽女人了。
在林行韬以为她会娇笑着打趣的时候,她却飞快地转身离去了。
高跟鞋踩在花园的石子路上,咯噔咯噔。
她跑了起来。
她忽地停了一下,莫邪剑被她扔了出来。
她说“林行韬,你的剑呢”
她消失在了尚海的大街小巷中。
从此尚海或许又得多一个危险的都市传说。
林行韬接过莫邪,与另一把干将摆在了花坛中。
他想到了奇怪的事情肿胀之女不自己去捡小镰刀,是不是因为她蹲不下去呢
不过触手还是可以去捡的啊。
他终究叹了一声“哎,这又不是我的剑。”
干将与莫邪是灵能基金会给他的,虽然没说要他还。但这是两把相合才能发挥出威力的剑,并不适合他。
从地上站起来,他忽然有些疲累。
经过那样一场大战,又是自己和自己的大战,怎么会不累呢
也不知道周伯通左右互搏累不累。
他对着察觉到两把剑的波动、从远处赶来的基金会成员挥挥手,又指了指花坛,然后从原地消失了。
他已是地仙,全国各地任他来去。
他循着一路的风景人景,回到了湳京。
奈亚拉托提普说想邀请他到父神宫殿里,林行韬却不想去奈亚家里,他只想回自己家。
他的家啊,在湳京雨花台区。算起来,按地球上的时间,他上次回家还是五一小长假的时候,现在十一月份,他有半年没回家了。
而算上在其他世界的时间,他又有多长时间没回家了呢
他有多久没有见到家人了呢
他停在了某条平平无奇的创业路,某普普通通的小区前。
他见到了熟悉的邻居们,还有等在小区外的基金会成员。
邻居们叽叽喳喳,满是兴奋和喜悦。
“林行韬啊,就是太老实了,这他自己的房子,重建的时候也不扩张扩张,弄个大别墅出来”说话的是有着一整栋楼、靠出租房子养老的某大爷。
基金会的人陪着笑,也不知道怎么说。
也有人说“大爷可别说笑了,他现在会看中这些身外之物”
林行韬熟悉的邻居阿姨大手一挥“哎,我和你说啊,林行韬那孩子我看着长大的我一早就和他说过他能考上清华北大,他会有出息的,你看他臭小子,你学学你林哥哥”
“妈,和你说过多少次了,他没考上清华北大,他是湳大的但他吊得一比我能和别人说我就住华国第一人隔壁吗”领居阿姨的儿子一脸憧憬。
基金会的成员笑着告诉他“你要把他当作榜样啊,不管是考上湳大还是拯救世界。”
考上湳大和拯救世界未免差得太大,大家都哈哈哈地笑起来。
林行韬也不由笑了一下。
他依旧没有打扰他们,随意地走进了小区。
按记忆中的那样,直走到底,左拐,在某位婆婆圈的小菜园子边,上楼,上电梯。
他在电梯里,想到了曾经无数个日夜按下电梯层数,无数个日夜抱怨小高层电梯声音太吵的时光。
他其实不是邻居阿姨说的是被她看着长大的,在小时候,他和妈妈住在租的房间里,只有妈妈和他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