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霏从囚室离开,临走前,长晴让他带走了他脖子上戴着的玉佩。他本想去墓场找青旖,想到现在已是深夜,她未必有精力应对,便决定等到第二日再去。
他把玉佩放进衣襟里,回自己的房间,却在半路被祭司叫住。
“少教主。”
玄霏转身,向他微微点一点头,便算行过礼节。
“教主已在休息了?”
大概他以为他是刚刚从教主的居室中离开,原来是要去找他的。
“不清楚,”玄霏答道,“你若有事找他,就现在快去吧。”
祭司也向他点一点头,便朝纪无情的居室走去。
玄霏看着他离开,心思一动,想趁他难得离开,前往蛊室,看看被抓来的另一个男人。
但他随即想到,虽然看守蛊室大门的是一般教众,可到了第二扇门前,则是两个尸傀,是只听命于祭司一个人的守卫。而据青旖所说,被抓来的灵界的那个男人被关在最深处的第三道门后。
玄霏站在原地,思索一番,发现自己确无办法在不惊动祭司的情况下进入蛊室,这让他有点懊丧。纪无情虽未让他处理过多少教中事务,但即使只从他纸上谈兵的浅薄知识看来,这样的事是不合情理的,一教之中,怎应该有一处地方是连教主都无法过问?再想想长晴方才的说辞,所谓“魔教到底对纪无情做过什么”,玄霏只觉自己突然置身于一片迷雾中,而他太盲目,太无知,这片危机四伏的迷雾也许远在他出生,追随纪无情加入魔教之前就已存在,他却现在才刚刚察觉。
祭司是个危险人物。
他把这件事记在心中,继续往房间走去。
等到了第二日入夜,他才飞去了墓场。
“这是他的?”
青旖摸着玄霏带来的龙形白玉,小心渡进一点内力,为其中涌动的浩瀚灵气惊讶。
“他说是别人送给他的,”玄霏说,“他也不知道能不能用做去往灵界的钥匙。”
“试试吧。”
青旖把玉佩摆在桌上,学着那日祭司的样子,以手势调动内力,支起阵法。那小小一枚玉佩中,灵气的蕴含竟然是她全部内力的百倍不止,她费尽全力,终于让玉佩中的术引显露在半空,然而那耀眼如星辰一般的图景只闪烁了几瞬,就颓然消逝在空中。
青旖踉跄地后退,直跌坐在床边喘息,脸色煞白,额头渗汗。
“不行,我操控不了,”她焦急又无奈地说道,“这东西的主人修为太深了,我没办法用它。”
“那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