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是句废话,青旖更加懒得理他。他站了一会,看她始终不搭理自己,终于忍耐不住,走上前去让竹桃起身,出去。竹桃不知所措地看向青旖,见她点了点头,再走出门去。
“你到底想干什么,”青旖不耐烦地瞪着他,“我可对你这什么公子没兴趣,快走。”
“这三天,我每天都见小姐在厢房往下打量,小姐是在等什么人吗?”
青旖心中一惊,原来他已经观察了自己这么久,可她却毫无察觉,看来这男人不仅修为不低,心思也很狡诈。
“我确实在等人,”青旖半真半假地承认,“你想知道我在等谁吗?”
“小姐若愿意告诉,是在下的荣幸。”
“那你可得不到这荣幸了,”青旖嘲笑,“你是要自己出去,还是想被我赶出去?”
那男人柳公子由是露出窘迫的表情。他苦笑一下,后知后觉地问:“小姐是在为在下没有告知名号而生气?”
青旖白他一眼,他抢在她即将开口之前说道:“我名叫离恨,柳离恨,这名字并不太好,我怕冲撞了小姐的兴致,才没有说的。”
青旖咽下快出口的刻薄话语,平了点火气,转而嫌弃道:“你怎么取了个这名字?”
“这我也不知道,也许当日我的父母心情不好,”柳离恨看她对自己少了一点敌意,松了口气,接着与她说话,“小姐可能告诉我,小姐在等谁了吗?”
青旖本想回一句“这与你何干”,转念一想,露出个明显不怀好意的笑,指了指桌上大半个没剥的柚子:“给我剥了吃,我就告诉你。”
柳离恨面对她的刁难,依旧心平气和。他把那大半个柚子拿来,剑气聚在指尖,划开厚厚的果皮,把每一扇果肉分剥开。青旖好整以暇地看着,闲闲地问:“你是哪个门派的?”
“我不是哪个门派的,只是个无名散修而已。”
“那你是跟谁学的武功?”
“跟家父学了些功夫,聊以防身。”
柳离恨把剥好的一扇水嫩果肉放在碟子里,继续去剥下一扇。青旖拿过去,边吃便问:“那你来西宁干什么?竹桃说她从前可没见过你。”
“来找一份活计谋生。我听闻自从魔教来西宁了,这里的商贾人人自危,都找了许多看守来看家。不过我好像来晚了,来了几日,钱没挣到,倒是花出去不少。”
“我这倒是有份活计,报酬不低,看你能不能胜任了,”青旖幽幽地笑着,“你会赌吗?”
“赌?”柳离恨有些惊奇,“嗯……牌九,麻将,掷骰,不敢说精通,都略有涉猎。”
“那你现在跟我去赌场玩玩?”
“这……恐怕我手头拮据,恐怕……”
“我有钱,”青旖站起来,把腰间的小锦囊摔在桌上,让他听到金银的震动声,“走,就去那家最大的万福钱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