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然收回手去,难以置信地看看秋云锦,又转会视线来回打量风茗和她手中的剑。风茗见状,当即明白他认识无秋,也许知道一些事情,连忙问道:“何前辈可是见过这柄剑?”
“这……”何镜清倒抽口气,面色已是煞白,“这剑是你师父留给你的?”
“是。”
“他有没有和你讲过这剑的来历?”
“他说,这是他一位朋友的剑。他的那位朋友已经过世了。”
“……”何镜清沉默片刻,握着秋云锦的手,无奈苦笑一声,“这柄剑,绝不能带出去让外人看见。”
“为什么?”风茗看他明明知道,却似乎不愿明说,不禁急切起来,“何前辈知道些什么?是认识我师父的那位朋友吗?还是——”
“风茗,”暮云霜拦住她有失礼数的叫嚷,朝夫妇二人歉意道,“她的师父现在下落不明,她很担心,有些冒犯,还请前辈原谅。”
“无妨,是我失态了,”何镜清摇摇头,朝他们笑了笑,擦擦额角的些微冷汗,“这事说来话长,而且年岁久远,我的记忆也不一定准确。要不还是等你们好好休息,我再详细说与你们听?”
线索近在眼前,这让她怎么能好好休息?风茗纵使再焦急,也知道自己不能催促,何镜清愿意收留他们就已是天大的恩情,她怎敢再要求更多?她亦歉疚地对何镜清低了低头,说声抱歉。
“那你们就先把药喝了,我让后厨送些吃食来。你们想吃什么?”
“随意就好,多谢夫人。”暮云霜连忙答话。
待走出了这房间,何镜清重重地叹了口气,看秋云锦的眼神中满是悲哀。秋云锦心下疑惑,连声追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还记得,之前我们谈起的岑少愁?”
“记得,那个命途坎坷的剑客。他——”
秋云锦想到了什么,震惊地看向身边的夫君。
“临行时分,他给我画了一张剑的画像,说那是他被他曾经的好友带走的宝剑。他说此去一别,怕是江湖难见,为报我收留之恩,他为我画了那张画像。他说那柄剑的价值可以倾国论之,若是日后何家能寻见,便可把它留作何家之物传承下去。”
“就是那柄——”
“就是那柄。”
何镜清哀叹一声,只觉身心内外俱被这新春的寒风吹彻。什么事业宏图,雄心野望,都被他抛在了脑后,他现在唯一的期望,只有那在千里之外搅得武林动荡不安的魔君另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