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旖眼中掠过一抹极憎恨的杀气,掩在袖中的双手捏紧了。
“我去看看长晴。”
她走出一步,又停住动作。
“祭司为什么不杀他?”
“因为我师父要让他生不如死,”玄霏想象了一下在长晴生死边缘挣扎了近二十天的折磨,“反正他现在已经无法做任何事了。”
“你师父——”
青旖烦躁的恶言说到一半,戛然而止。她面上露出一股若有所思的神色来,没再说什么,径直出了门去。玄霏知道她想到的和自己的猜测一样,若是纪无情真要折磨他,怎么可能只是让他在地牢里安然度日。
玄霏希望青旖在开窍之后能少对纪无情发些脾气,哪怕他们的关系不可能变得多么融洽,可出于一个弟子的心意,他还是希望他的师父能在卧薪尝胆的同时少受点烦心事。
正想着,竹桃怯怯地叫他,支支吾吾地想问他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玄霏看着她虚弱怯懦的模样,还是很难信服青旖的决定。她若拉拢的是柳离恨,那还算是理由正当。
他并不打算花许多神气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竹桃,这事是青旖的责任。他避开她望过来的眼神,刚转过身,木门又被从外推开了。
“你跟我一起去。”
青旖不是没有去过纪无情的卧房,现在她也完全不会感到什么惧怕。在她非常非常年幼的时候,她曾在纪无情的床帐里安然度过了好几个夜晚,玄霏不确定她还记不记得那些事,只知道她是要自己帮她干点体力活。
于是他回绝了。
“你去找柳离恨。”
“那样不是太明显了吗!”
“祭司不会在意这些小事的,”他解释道,“而且不久之前你还和我师父大吵一架,我再跟你去,岂不也非常奇怪。”
青旖想了想,这倒也又几分道理,于是又转身急匆匆地走了。
玄霏看着她前所未有的匆忙慌乱,心中有些感慨。所谓关心则乱,大约就是如此。